这件事闹得很大,宗门内到处都是流言蜚语。
甚至有人开始打赌,初瑶会在几天内赶走桑念。
直到第二天,初瑶绷着脸拎着一只鸡踏上孤竹峰。
谣言不攻自破。
闻不语和苏雪音都松了口气。
只有桑念对着初瑶手上的鸡沉默了。
“你带了一只鸡来?”她再次确认。
“你不是有眼睛吗?”初瑶不耐烦。
“不是,你为什么要带只鸡呢?”桑念满头问号。
初瑶:“给你的鸟作伴,反正都是飞禽,能玩到一起去。”
桑念:“……”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初瑶为何会觉得一只鸡能和鹦鹉玩到一起去。
“算了算了,”她接过初瑶手上的鸡,随手扔进篱笆里,招呼他们道,“先看看我师尊盖的新房子。”
如今的孤竹峰与桑念来时大不相同,入目皆是浓郁绿意。
言渊还从宝华峰引来了一眼山泉,泉水形成一道细细的银链,从石壁跌落到底下的池子里。
水珠飞溅,凉风习习。
不远处,两栋三层高的木楼矗立在山间。
野蔷薇与忍冬牵着藤爬上楼顶,如同瀑布一般垂落。
宽敞平坦的屋前摆了一张长桌,桌上酒菜丰盛。
旁边花圃中新芽初绽,绿意点点。
苏雪音啧啧惊叹:“言渊师叔真用心。”
初瑶也道:“我早看那两栋破茅屋不顺眼了。”
闻不语抚摸廊柱,细细感受,问道:
“这是融霜木吧?”
桑念:“好像是,我不太清楚。”
苏雪音羡慕道:
“这里冬天一定很暖和。”
桑念道:“那你冬天过来和我一起住,反正屋子很大,床也很大。”
“那个小白脸呢?”初瑶左右张望,“他平常不是老缠着你吗?”
桑念讪笑:“他说无聊,不肯过来。”
“还有,他没有老是缠着我。”
是我缠着他。
她惆怅望天。
初瑶无所谓的耸耸肩。
闻不语皱眉:
“师妹,不要叫谢师弟小白脸,他会不高兴的。”
初瑶:“我偏叫,小白脸小白脸小白脸。”
闻不语加重语气:“初瑶。”
桑念扶额,瞥见地上有个银线绣白梅的荷包,忙弯腰捡起来:
“闻师兄,你东西掉了。”
闻不语一摸腰间,果然荷包不见了。
他温和一笑:
“我的荷包总是掉,还好桑师妹看见了,不然回去得好一顿找。”
桑念双手递过去:
“你下次记得系紧一点,或者打个死结,像这样——”
“咳咳——”
身后,一道很是刻意的咳嗽声响起。
几人回头一看,二长老与言渊结伴而来。
他们身后,赫然是脸色阴郁的谢沉舟。
桑念看看他,又看看面前的闻不语,突然觉得手上的荷包有些烫手。
“你不是不来吗?”她走过去,将谢沉舟拉到一边。
谢沉舟勾唇,弧度讥诮:
“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
桑念:“挺巧的。”
刚好人家说完你坏话的时候就来了。
登场时间之精准,已经不能说巧了。
谢沉舟挑眉冷笑:
“没有我在,你们似乎更开心一点,我果然不该来。”
“够了啊,再这样阴阳怪气我捶你了。”桑念握拳威胁。
谢沉舟用下巴指指不远处的闻不语:
“他凭什么来?你们很熟?”
桑念简直莫名其妙:
“他当然是跟着初瑶她们俩一起来的,我肯定不会单独邀请他呀。”
谢沉舟轻哼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
“那你为什么给他送荷包?”
“他掉地上我捡起来还给他而已。”
桑念无奈道:
“你到底吃不吃饭?要是实在不愿勉强自己,现在回去也没事,我们不会觉得你没礼貌的。”
谢沉舟眸色冷下去,脸上却仍带着笑:
“赶我走?别忘了,我收留了你半个月。”
“行行行,那就不走。”
桑念拽着他的胳膊,强行把他拖到院子里,摁在长桌旁的座位上。
“坐好,不许动,也不许阴阳别人。”
谢沉舟对面就是闻不语,他身子向后靠,抱臂看着对方。
闻不语礼貌点头示意:
“谢师弟,还请你不要在意我师妹方才所言,她性子不好,你多多担待。”
谢沉舟嗤笑:“我凭什么担待她?我又不是她爹。”
闻不语有些尴尬:“是我说错话了,抱歉。”
桑念在桌下狠狠踩了谢沉舟一脚。
谢沉舟眉毛一抽,咬牙对闻不语道:
“没关系。”
闻不语微笑:“谢师弟大度。”
谢沉舟睇着桑念,依旧咬着牙:
“其实也不是很大度。”
桑念低头淡定扒饭,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