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
这范围也太大了,宴上这么多家族,这么多人,和海里捞针没有什么区别。
墓幺幺冷笑着,“你怎么不说是大隆有人偷了呢。”
她撑起脸颊将酒樽之中自己刚才泡着的樱果一口咬烂,里面的酒水混合着果汁意外的香醇。“我不猜。”
她又推到兮风面前一盘没剥开的果子,“再说了。你兮风白给的东西,谁敢要?而且……”
.兮风倒平静的拿起一颗果子,给她剥开,“这个提议,宴席结束之后,就作废。”
“…………”
“反正这宴席这样无聊,你若没有别的事情安排,不也乐得找个趣。”他将剥开分好的果瓤放入她的碟中,“少喝些。”
她将果瓤扔入酒樽,端起酒杯一口喝进,抬起手指对着对面指点起来,“临仙门。”
兮风微微皱眉。
“怎么,你又没说我只能猜一次。现加上规则,就不算了。”她立刻抢白。“蔺藏锋最近失宠的厉害,我看这个架势下去,他临仙门能不能保住大宗之门都悬的很。除了他自己作死的这几件事儿以外,该不会……也有你的手笔吧?”
兮风没说话。
“说起来,临仙门这种大宗,每几年开山门选招的弟子数量都相当可观,因为条件苛刻,筛选掉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少,这些被筛除出去的年轻人,难免会有些资质不错只是入不了大宗门眼睛的人吧?而假如再有些人里应外合,这么一勾搭上,来点暗中的交易,将一些天纵奇才明面上筛选掉了,实际上把她们的信息卖给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墓幺幺不急不慢地说着,“这才有趣。对吧?”
“临仙门这种大宗,什么利益,能让他们拿自己千百年的基业口碑做这种事?更何况,筛选新青弟子,是关乎每一个宗门的未来的生死攸关。又怎么可能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舍本逐末?”兮风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拳撑起颊,随意指着下面那些宗门的宴桌。“那他们呢?不是十七大宗之外的宗门,或者,更小的宗门,那些小到根本名不见经传的宗门,他们在那些凡人眼里也一样是未来可以进入仙家的人,一些穷苦百姓交不起入大宗门的拜山钱,选些小宗门也太寻常了。而这些宗门里……为了蝇头小利做出一些事,是不是很正常也很自然了?”她说道,“将军你见多识广,比我更清楚,有些宗门里打着登九华入仙门的旗号,会做出怎样猪狗不如的事而儿来。”
“没有证据就指责他人,同样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台面上说的话。”兮风说道。
“证据?”墓幺幺说道,“那我说回一些有证据的事好了。隆天府和疏红苑失踪的一些卷宗,我找到了。”
“…………”兮风的手微微一顿。
“我一直搞不懂,当年那些拐卖这些资质纯良少女的人,是怎么发现她们的天资的。”她说道,“直到我看到了那些卷宗,我才意识到……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在将军眼中毫无证据的话,都是真的。”
兮风说道,“这种案子,在这种场合谈论,真的好么?”
“你就是收买了许多无人在意的小型宗门,让他们为你筛选出来身负天分的少女,而后一个一个将她们抓走,来做你那不可告人的实验。”墓幺幺嘴中噙着酒,咕咚一口咽下,酣畅淋漓地赞道,“痛快。”
“我让你先帮我抓到偷扇子的贼,你倒先给我治上了罪。”他说。
“不冲突。”她说。
“治罪什么的,你可以等宴席结束。我偌大的戮北府,大门也随时为郡主敞开。但今天你若猜不到这个贼是谁……可能你就与霆华永远的失之交臂了。”兮风完全不在意墓幺幺突然的发难。
“宴还有时间。”她说。“但被你抓走的那些少女,还有时间么?”
兮风提起酒杯,“你还是习惯于,事出紧要反而先考虑他人。”
墓幺幺冷哼一声,重新看回了这宴上众人。“小门小派,小人物,肯定无法从将军手中窃盗东西。”
“是你来猜,不是我。”他说。
“你既然让我来猜,又让我来帮忙,想来这人,我一定认识,而且关系一定匪浅。至少,那人和我的关系,要比和你关系更好。亦或…你们早有矛盾,利益牵扯,不好转圜。他偷了霆华藏了起来,你这样手眼通天却接触不到,还得求我,那就是我有机会能接触的到他藏霆华的额地方。还能逼得你让我来帮忙……那就是除了我以外,你走投无路。”
兮风抿了口酒。
“看起来最符合这些条件的,是狐玉琅。”
他转过脸来,看向墓幺幺,反而问了个很莫名的问题,“你现在已经觉得和狐玉琅关系匪浅了?”
“…………”
“不过,你又怎么会觉得,我和狐玉琅关系………很不好呢?”
墓幺幺一点也不意外,“但不会是狐玉琅。因为他最近似乎在忙别的……”
兮风来了兴趣,“什么?”
她笑了,“你要真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呢?”
她的目光又来回在这些人中打转停留,正在她打算开口时——
兮风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