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霜楞了一下,还是很听话的缓缓跪了下来。
“如今条件有限,无法讲究过去那三门六礼拜师仪。”墓幺幺一甩剑梢,将破晓剑平刃轻放在了染霜的头顶
“你有了长流云的传承,又师从东瑶山如今的我,比起他们,云泥之别。但既你选择跟在我身边,而我深思熟虑过后还有别的考量,出于种种原因,染霜,我想问你,你可愿……尊我为师?”
染霜不敢置信地掀起眼来,愣怔地看着墓幺幺。
归雁宗是众所周知地这沣尺大陆之上十/七大宗里,最为顶尖的宗门。不然,也不会有“归雁万峰颠”的说法。在他的记忆里,曾恍惚远远见过归雁宗的拜师礼,一般只有归雁宗长老收徒时,才会有那样盛大的仪式。千载难见一时,山间岩廊,九霄云落,长供尧祖
会听到归雁宗四处山上久久响起门内长长的宗训,“历九秋冽经四遐,持琅高分列宿光……假吾一翼搏太清,披轩临山震四方……”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宗典上的仙音袅袅,一声声地像从九霄仙宫中徘徊的神雁在云中嗈嗈而鸣。
可他这个山外弟子,只能远远地看着。就算那时拜入了望文君的门下,可因为望老又常年闭关,讨厌这些复杂的东西,并未有什么拜师礼。
如今。
他……
我是在做梦吗?
扇尊。
扇尊
春霆初华扇,归雁万峰颠。
而现在,这位扇尊
要正式地、行三门六礼的仪究、收他为徒?
染霜的眼睛酸涩难耐,无法描述表达的心情像一整条银河在他面前炸开了
五光十色的华影,将眼前的女人和她身后漫天的星光、嵯峨群山莽莽编织在一起,幻化成了昔日他所顶礼膜拜过的那山巅之上的瑶池仙阙才会有的盛景。
她好像并非穿着如今这一身黑色的单衣,而是
而是那一席白衣,粼粼鲛纱,秋煌金绢,擎着黑扇,垂目望他。
“你可愿为我徒?”
“我愿。”
他深深地叩首,臣服。
我愿
“我愿。”
百计不能逃妄念,一生堪笑哭还似。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终落下泪来,像许多年前那样,在一把剑下,哭的不能自已。
……
“好了,别哭了。”墓幺幺有些受不了他哭起来的样子,只能亲自把破晓剑给他佩在背上。在她手中那么耀眼的破晓剑,一佩在他的身后与他气血相通之后,瞬间就暗灭了光芒,又变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剑。
但她仔细想想,也能想通,这破晓剑本就是神器,又有了器魂在身,与剑主心神相通之后,自会随剑主心意变化。
她这一抬头,仍见染霜红着眼眶,更是头疼不已,这样一个冷血冷情的男人,上一次哭是喝醉了酒,这会清醒的时候,更加要人老命了。
“早知道你能哭成这样,我是不是不该收你为徒啊?”
“……”染霜的眼眶又红了。
“行,我错了,当我没说。”墓幺幺当场投降。
染霜朝前走了一步,“抱。”
“……”
“师尊,抱。”
“……”
墓幺幺坐在这高台上的石椅上的……染霜的腿上,可能是夜风太冷,吹得她太阳穴疼。染霜搂着她的腰,身高差仍是低着视线看她,“师尊。”
“……你别喊了行吗,这一会的功夫你快给我耳朵喊出来茧子了。”
“师尊。”
“啊啊啊啊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