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封枭有所反应,被气昏了头的金倬正就已经连珠带炮地骂了:“我他妈是信任你才将墓贵子托付给了你!你他妈的竟然给墓贵子下药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可当他不管不顾地骂完发泄了之后,激荡的气血稳了稳,立刻得出了更为合理的结论,“不对不对,你绝对干不出给女人下药这种事儿。是狐狂澜?去他妈的狗东西,我就知道他这个狗孙子为了让墓贵子听话肯定下作的要死……”
这样铺天盖地地把狐狂澜全家骂了一个遍之后,金倬正似乎冷静了下来,理智逻辑回归了不少,可他并没有放开封枭,凑近了他的眼睛看着他说,“看到被下药的墓贵子,你没把持住?”
这样似乎就说得通了。
可金倬正反而没有力气去骂封枭了,他越过封枭的肩膀看着躺在床上的墓幺幺她这会仍很迷茫地看着他们两个,薄被被她挣扎得有些乱了,露出大片白润的肌来。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立刻收了回来,良久颓然叹了口气松开了封枭。“都怪我。”
他说。
他颓然地朝后退了数步,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要不是我求你去救墓贵子,你也不会碰到被下了药的墓贵子。”
金倬正的余光瞥见墓幺幺仍在看他,喉咙紧了紧就不自然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这会冷静下来,其实眼前这样的情景对于金倬正冲击力比封枭还要大得多多的多。毕竟他对于这个女人所有的印象还停留在御尺桥上那个叱咤风云一步未退的身影上,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也会有这样一面,无辜而稚气地躺在床上望着他,哭红的眼眶和青紫的吻痕,还有纤细白润的脖颈,以及……
金倬正心跳紊乱的厉害,立刻转了视线。
是啊,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都难以把持,更何况是明显对她有意的大统领呢。
金倬正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站了起来,“罢了。此事最终错在我,大统领你不用自责了。等贵子醒过来后,我给她赔罪任她处置。我去找人来。”
“找谁?”被金倬正如此以下犯上甚至狂骂了一顿都始终在沉默的封枭,终于开口了。
“我去请丹祖。”金倬正看着床上的墓幺幺,“我不是没见过女人被下药,但墓贵子这样的状态明显不是被普通的药给迷了。想想也是,狐狂澜那混账东西手里的药能是普通东西吗?普通的奥医八成是无能为力,还图惹是非。”
“你怎么能请得动丹祖?”封枭揉了揉太阳穴。他以前为了治好湘儿的眼睛和身体,想尽了办法花费了不计其数的代价请丹祖,然而就算丹祖最后松口了,他带着湘儿去丹霄宫,丹祖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说他救不了就再也不见他了。“退一万步你真得将他请来了,他又怎么可能屈尊来我府上。更何况,他来了此事岂不是更复杂了?”
“丹祖从不过问世事,你无需担心。”金倬正朝外走去,“丹祖之前欠我金家一个人情。”
“你大哥会同意?”封枭愣了一下,那可是丹祖的人情啊。
“谁说我会告诉他了。”金倬正头也不回地朝外走,“等他知道我把这人情用完了都不知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走到内室门口时,他扶住门框回头看向封枭说,“大统领,我这边都还好说。但是,墓贵子醒来之后,您要怎么办?”
“……”封枭明显怔住了。
“无论如何,她现在的身份是天狐族正一椽的烨妃,天狐族族帝狐狂澜的正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金倬正恢复了对封枭的敬语,可声音格外的沉重所以听起来倒比刚才还要像朋友之间的规劝了,“您是峯月卫大统领,您就算再怎样喜欢她,这个界限,这条红线。您得看清楚,您现在是真的跨不过去”
他朝外走去,“也不能跨。”
封枭怔怔地站在墓幺幺的床边,望着床上的女人。
她察觉到了封枭的视线,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寒冷迫使她贪恋着先前欢爱时的暖热,她朝他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样歪着脑袋灿然一笑,“冷,抱。”
他几乎无意识地朝她伸出手,可手伸到一半时就攥成了拳猛地收了回来,转身一圈砸在了墙面上。
怕被外面守着的心腹察觉,他经刻意收过力气也不用任何外功功法,还是将墙面轰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洞,没有任何功法保护的手直接被石头磨破了皮肉,鲜血从他的拳腹沿着他的手臂一路流淌砸在地面上。
金倬正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了滔天的波浪。
那条界限。
那条红线。
他跨不过去,也不能去跨。
可这不是让他最贲临理智崩塌的原因。他拳头抵在墙上掀起眼帘看着不远处仍在看着他的墓幺幺……
大统领,你喜欢她。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