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是属于你的。
他看着墓幺幺,嘴唇颤地厉害,可还是很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墓幺幺,我已经再也不会等你了。”
“满腹经纶,读不懂大隆满目疮痍。陵霜傲雪,看不见丘壤之下怨冤尽垒。关书书,如果你还想当以前那个关书书,你便只能始终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便永远也等不来要等的那个人。”王师傅那时的话,此时历历在目。
墓幺幺久久地看着关书书,她轻轻说道,“你恨我吗。”
关书书没有回答,没有否定。
她伸出手抚上关书书的手,攥住了它。
关书书看着她,笑容很惨淡。“墓幺幺,你太过分了。”
她歪了下头。“董安安铸私钱那个案子,本来是疏红苑总部的案子,我是知道的。”
他愣了一下。
“董安安就在九百井陌里,哪里也没去。我想了想,估摸着就这几个结局,一呢,我派人去抓董安安,里面肯定有埋伏,估计我派出去的人肯定得死上几个。董安安大概率也得死在这场抓捕里。”
“铸私币这么大个事,董安安一个小老板从哪来的币版?户部和内务府肯定得掉一批人头。这些也算了,主要是吧,朝深里查也知道朝司爷这些年给宫里搞那些祭祀肯定也掺了私币,真假混一起,左手倒右手,谁也不去敢查圣帝祭自己祖宗的钱财明目里头多少真钱多少假钱对不对?可是问题是,他们都做了这么多年了都没被人发现,朝司爷那边疏红苑查了个底清,什么都没查到。现在朝司爷和铸私钱这个案子的唯一联系,就是董安安是他外甥。”
“你说你户部和内务府贪钱,伙同奸商搞什么假币坑坑老百姓也就算了,问题是你一个朝司爷,让人圣帝祭祖用的钱都搞假的,坑圣帝就不说了,你这连圣帝的祖宗们都一伙坑了。那圣帝这不气吐血?”
“可你看,这事非得就这时候疏红苑查到了。就这么巧了不是?”
“且不说朝司爷本身就是数三椽正品的大官,再者怎么说,高家能让一个象兽国的人来和他们平分整个大隆帝国宗祭庙礼这么个香饽饽,那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位朝司爷和高家的关系匪浅。如今的高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高家了,后面站着的那可是楚相呢。铸私币动得是大隆的命脉,从来都是诛九族灭宗门的大罪。你想想他一个象兽国的外人,敢这么干,这里面的利益纠葛傻子也知道得多深。”
“就这么一个董安安,后头哪里只是拴着一个朝司爷的舅舅,那栓得是户部、内务府、高家、楚相这一大票人。”
“墓幺幺,就算是你,也太口无遮拦了些!”关书书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她。
墓幺幺笑了笑,“成,那说回这位朝司爷。现在不用想,圣帝把这案子批给了疏红苑,摆明了就是要他死,还得死得明明白白,昭告天下,杀一儆百。”
她顿了一下,“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朝司爷就这么简单说杀就杀了吗?要是那么简单,圣帝也不会受了这么大气还能憋着扔给疏红苑里去。”
关书书没有吭声。
“说回我要是去抓董安安的事,不用想,我肯定抓不着他。要么抓个空气,要么抓个尸体。这么大一个案子,他还敢明目张胆地就呆在九百井陌里,就摆明了不怕被抓。那么我抓不到,说我废物,抓个尸体,朝司爷定得在朝上参我一本。圣帝本来就想让他死,结果他非但不死,还光明正大地参我这个办案的,那圣帝的脾气,搞不死朝司爷,不就得气地当场弄死我泄恨?”
“那还有个法子,董安安这个线我不要了,我直接去强办了朝司爷。可问题我办了他之后,内务府、户部、高家、楚相……甚至金阳门象兽国,就看着我办?那圣帝怎么办呢,圣帝只能把我交出去。”
“还是说,我肯定相信圣帝,觉得他可太珍爱我这个义女了,哪怕管着自己钱袋子的户部跟他要人,他都不舍得杀?还是说他觉得楚九不足为惧,宁愿得罪楚九也要保住我?或者说那象兽国镇国宗门金阳门就是个软柿子,绝对不来借此大做文章找他圣帝的麻烦?”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从墓幺幺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街坊的闲言碎语那样无所谓,“哎,我们陛下啊,总是喜欢干这些一石数鸟的事儿。总就喜欢不用自己的刀杀人,还总喜欢演被逼的无奈的那位。”
“那也不是我不去抓圣帝就能由着我不去的。圣帝想弄死朝司爷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我弄不死他,就得我死。说白了,这个案子不是给我下马威,这是想要我的命呢。可是这个问题就在于……”墓幺幺叹了口气,望着关书书。
“小书本,我真的没想到,这案子是你提给乐以谦,让乐以谦参给了圣帝指给我的。”
关书书的脸瞬间就褪去了血色。
她笑了下,像是早就料到他这种反应那般平静。“我更没想到,朝司爷和董安安之间的账目,是你给销毁了。”
他的嘴唇翕动了很久,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墓幺幺把自己的手从关书书手上收了回去,她看着关书书。“说起来,我其实并不在意你为什么会给我来这么一刀。”她停顿了一下,仔细端详着关书书,“我只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