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姑娘就欣喜若狂。他不就是自己梦里的那个男人吗?虽然男人很怂很害怕,裤裆都尿湿了,她也不在乎。她知道,她等来了。于是她用了一个一次性法宝杀了强盗们,走到男人面前问他,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男人点了点头。姑娘开心地跟他回家了。回去之后,姑娘知道了男人是个杀驴的屠夫。她梦里的那个男人,是个三化的高手。但是她想,世外高人不都是喜欢隐居的吗?很正常呀?又或许,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一点也不介意,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跟他在一起。这种喜欢,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他们很快有了第一个儿子。当第二个孩子已经孕在肚子里的时候,她本来准备隐瞒着给屠夫一个惊喜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伙穷凶极恶的强盗。”
“她当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她想保护她的村子,她的家。但是男人没有冲出来保护这个村子,保护这个家,也没有保护这个村子。”
“他们都死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包括她的儿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醒过来的时候,屠夫在自杀。她冲上去把屠夫给拽了下来,屠夫哭着告诉了她所谓的真相。她哭了很久很久,哭完之后,她再也不跟屠夫说话了。”
“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屠夫果然是有自己的苦衷不得不隐瞒自己的实力,或者一定是被坏人废掉了修为所以才无法反抗。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自己真正的能力,所以才不能救他们,他一定是为了更伟大的事业牺牲了她们。不然,她的男人,怎么能这么痛苦地要去自杀呢?一定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和苦衷的。她相信,那是她梦里的男人,能出现在她从小到到都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男人,能是凡夫俗子吗?绝对不可能!那是她等了很久很久连高僧都让她等的男人。”
“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世外高人!一定是!姑娘坚信着。”
“如果不是她冲出去,屠夫也不会这么痛苦,所以,这一切,是她的错。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屠夫,她没有脸跟屠夫说话了。所以,她要带屠夫走离开这个地方,重新隐居下来。”
“他们来到了城里。
城里不比村子,竞争很激烈。他们的驴肉很难卖出去。看到屠夫每天愁眉苦脸,她心急如焚。有一天,来了几个地痞流氓调戏她,她本来想拿刀砍死他们,可是那流氓拿出二两银子要买他们的驴肉,一整头驴啊。屠夫回来,得多高兴啊?她忍了。忍了这一次,她逐渐尝到了甜头。她开始卖弄风骚,衣服也穿的越来越少。别人的冷言冷语,她不介意。无所谓啊,她这身子反正已经脏透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能赚上一笔钱,先让屠夫过上好日子再说。”
“后来,城里请了一批修士。听说为首的那个大师兄都已经四化了。哇如果能让那个大师兄来帮屠夫的话,屠夫无论因为什么原因隐藏自己的实力,都可以不再隐藏下去了,变成她梦里那个三化的高手,好好保护她,好好跟她过日子。”
“于是她极尽所能地勾引到了大师兄。眼看大师兄答应了她的要求,大师兄的媳妇找上了门。她要被游街了,她不介意,为了屠夫这都是可以忍耐的。人群里,她看见了屠夫。看到他眼里的隐忍,看到他挣扎的痛苦,看到别人拼命的骂他打他,她更心痛更自责了。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忽然,那女人拿起刀要毁掉她的脸。她终于害怕了。如果她毁容了,屠夫恢复成了三化的高手,她要如何才能平配的上他?他一定看不上自己了,一定的。”
“这个时候,屠夫冲了出来。那疯女人捅了屠夫一刀又一刀,他背对着她任他打骂也不躲开。屠夫终于倒了下去,呢喃着好像说了什么。她听见了,她听见屠夫说,下辈子,换他等她。”
“尘埃落定,当年那个得道高僧突然出现在了夏姑娘的身边。他带走了屠夫,告诉夏姑娘,可以不用等了。”
“你撒谎!”听到这里,一直拼命忍耐着的十一难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棍掠过。面前的茶桌登时四分五裂,他挑起那肚兜,扔到墓幺幺的面前,青筋横亘在脸上,狰狞而可怖。“满口胡言乱语!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墓幺幺视线掠过棍子,停在了膝旁的肚兜上:“大师为何如此着急?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讲什么讲!”他冷笑一声,“你故意捏造这样虚假的故事,故意妄图惑我道心,该杀!杀!杀!”
“捏造?大师意思我这故事是假的了?”她轻轻一笑,“大师,我这个人不喜战屈人之兵,趁人之危。所以,我真心地奉劝大师一句,您最好三思而后行。先喝口茶,润润气,好好想想再说。”
“”十一难激动的喘息着,虽然灰白的瞳孔旁边已有赤红,可努力宁神静气下来,指着肚兜说,“如果你所言为真,那肚兜你作何解释?那是那奸夫的笔迹,专门绣给淫妇的铁证!”
墓幺幺点了点头,说,“哦,大师你看我这个记性。这个啊”她拿起肚兜,挑开绳子,竟将肚兜隔着外衣穿到了身上。
那些绣字是在肚兜的里侧,她翻起一角,露出那句诗来:“无缘影对金尊酒,可惜香和石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