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铂摆完画后,伴随着必然一惊一乍的开锁声,画架的抽屉弹开,里面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笔筒。
库铂刚想伸手去拿,头顶的广播忽然响起录音:“我的笔呢?我的笔去哪了?”
“你猜呀。”
“温文雯,你别逗我了,快说!要上课了!”
“嘻嘻,我不知道。你再猜猜嘛,猜对了我就知道了。”
“我猜不到!”女声有些愤怒。
“哎呀,陈莹莹哭了,陈莹莹哭了!”与前两个女声都不同的另一个女声响起,然后同时响起了好几个人的笑声。
使徒听着回荡在教室里的笑声露出厌恶的表情:“这宿舍一伙集合起来欺负一个人啊。”
库铂愣了一下:“怎么说也是我们扮演的角色……不过这样的话也能说明陈莹莹为啥要叫我们来了。这是死后算账来了……”
另一头,骨先森和疫医哆哆嗦嗦地复读着“我好怕”爬出密道,密道后是一个漆黑的通道,两侧墙壁长满了伸长的手臂。通道的尽头一盏白灯照下,照耀着展台上一双血红的舞鞋。
骨先森小心地捏了捏,发现墙上的是橡胶假臂,心中的恐惧感稍微消退。骨先森往前走了两步,但被疫医抓住了手臂:“骨头我有点怕……”
骨先森用手指拨了拨一旁的假手:“不用怕,这是橡胶的哦。”
疫医缩了缩身子:“我知道……但我还是有点怕……”
骨先森转过头露出温暖的笑容:“没事,我也一样。”
两个女孩紧紧抱在一起缓慢地向前走进密密麻麻的橡胶假手中。假手阻挡身体的感觉仿佛一群被封印在墙中的恶鬼试图抓住经过它们身边的一切,陪它们一起留在这片地狱。
“啊!啊啊啊啊啊!”疫医突然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用快要勒死人的力度紧紧抱住骨先森。骨先森刚想问发生什么事,就感受到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腕。一瞬间骨先森的大脑断了弦。“哇啊啊啊啊啊!”同样声嘶力竭的呐喊回荡在狭窄的走廊里。其实如果能被女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的话,现在的局面也还不错嘛。骨先森一幅快要被勒死的样子露出了痛并快乐着的苦涩笑容。
“人呢?”顾问回到教室,一眼看见后黑板下方的密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没等我回来就走了吗……我过去看看好了。”他毫无恐惧地蹲下爬进密道。
过了一会儿,库铂和使徒也回到了教室:“怎么没人啊?”使徒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问道。
“和我们一样半途有单独任务了吧。”库铂看着密道,“我们在这等他们回来就好了。”
使徒问道:“顾问还没回来?他比我们早吧。”
“他毕竟是单人任务……不过比起他被吓得走不动路,我感觉他玩嗨了的可能性更高。”库铂想了想吐槽道。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叫,两人转头望去,好像是从暗道后面传来的。过了一会儿,顾问满脸通红地从暗道里走出来,后面跟着骂骂咧咧的骨先森和疫医。
“发生啥了?你脸怎么这么红?”使徒问道。
“我打的。”骨先森开口说道,“你得问为啥有人会堵在暗道另一边一句话不说直勾勾地盯着人吓别人。”
“我又不知道你们回来了,以为对面有女鬼爬过来,就呆在那准备看人家表演了,然后莫名其妙就被踢了一脚……”顾问捂着脸:“就算我这边真的是鬼,你也不能攻击工作人员啊。”
“是哦。”骨先森恍然大悟,“那还好打的是你。”
众人复盘了一下各自遇到的事,骨先森说道:“我们那边有一个墙两边长满手的长廊,尽头是陈莹莹的红舞鞋,在经过长廊的时候广播喊着’不要扯我衣服’,然后还有很多女生的笑声。综合你们那边听到的录音,我们五个扮演的舍友应该一直都在霸凌陈莹莹,有可能是我们导致她自杀然后找我们复仇,这样也能说明为什么一开始陈莹莹失踪了一个月学校和舍友都没有反应,可能自杀事件被学校压下去了,毕竟这是’贵族中学’,’我们’几个的家长联合起来多半也是有挺大力量的。”
顾问摸着下巴:“为什么不想得更邪恶一些,我们五个在霸凌她的时候把她玩死了,然后我们几个就在学校里草草处理了尸体让家长施威掩盖此事,所以当陈莹莹的求救信发来时我们这些霸凌她的人才没有赶紧逃跑而是一起回来找她——确认她的尸体。”
“居然合理起来了……”使徒惊讶道。
“那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驱魔环节了。”顾问把手上的鱼木雕和蜡烛灯放在桌上法阵一端的凹槽上,其他人也把各自拿到的笔筒和舞鞋放在相应位置。“还差一个玩偶。”骨先森看着墙角的柜子,“是在这里面吧?”
“也不排除只是个单纯的布景。”顾问看着手里的对讲机。过了几秒,对讲机里指示道:“请温文雯同学出门独自顺着走廊从楼梯往下走前往更衣室,将属于陈莹莹的444号柜子里的东西拿过来。”
“我啊?”使徒露出一幅苦瓜脸。
顾问还有点印象:“哦,那地方我去过,444号大概在第四排往左第二个,当时打不开。”
使徒拿着蜡烛灯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