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范榑二人听着他的一番历数,却越听越是要愣住了。
这郤公子此时说出的每件事他们都记得、甚至印象深刻,可让他这样说出,却是无比奇怪:
明明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至今也才见第二次…
种种经历,也几乎皆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巧合,只是他师兄弟二人在找寻王子禹路上的几度奇遇…
可这怎么听起来,像是他们彼此间互相斗了很久呢?
“今日…终于是上天开眼,让我在宣国遇上你俩了。”
此时,郤达已走来到了范榑二人数步开外,持起的长剑距二人也仅咫尺之遥,“虽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我已攒足了理由、仇恨和怒气,可以动手…杀掉你两个小道士了!”
“杀我们?”
听得郤公子的话,范远第一时间感到的却并非紧张,反倒是疑惑不解,“郤公子…莫非是深藏不露?”
“笑话!要杀你们,何须深藏不露?”
郤达嗤笑道,“我杀你们,如同宰鸡鸭、踩蝼蚁,连眼也不会眨一下。”
铛——
话音落毕,郤达即挥剑劈向范远脖颈、遂见范远迅速抬起剑来,在眼前半空抵住了郤公子的剑。
二人长刃,此刻是交叉相抵在各自面前。
“可我们又不是鸡鸭蝼蚁。”
范远神情坚毅答道,“你该不会忘了,我们还是天门山弟子吧?郤公子当前以一对二,这些话敢这样说,这还不是深藏不露?”
接着,不见他回答,只见他是大手一压、便要顺势继续斩下去,这回,只听是唰的一声,范远一记回挑,轻易便卸去了郤公子九成力道,翻转过来,再反客为主,直接把郤公子的剑按去到了他肩上!
可即便如此,却仍见郤达是面不改色,半步不退。
“喔…范道长,你最好轻点噢。”
郤达再度嘲讽道,“我才说过,我杀你们无需深藏不露,你不明白吗?我说的是,我能动你们,你们可不能轻易动我。”
“为何?”
范远才问出来、便是很快猜出了郤公子意思,“莫非是想说,凭你的‘渊国元帅亲侄’身份吗?”
“是呀,不够吗?”
郤达嗤笑反问道,“我接下来要杀你们,可只要你们胆敢反抗、或是稍微还手,损伤了我但凡有那么分毫的话,你二人今后在七国的处境,只怕是要比那卫尘风还要尴尬和危险了呀…”
“你两个江湖经验浅薄的小道士,当真做好了要过上从今往后被通缉,有国有家不能回,连抛头露面也不能的日子的准备了么?”
“你们的师门,你们信奉的道义和思想,又能容许你们这样么?”
“听着多辛苦,所以…干脆让我把仇报了,就这么死去,一了百了算了。”
郤达冷嗤道,“放心,我动作很熟练的,不过一瞬间的事,不会给你二位有什么多余痛苦的。”
“呵!你倒是挺会说的,郤公子。”
榑景明开口答罢,看着师弟在压制着他,便也轻松嗤笑一声、走开到一旁去,把长弓与箭矢又放回了马鞍袋上。
“可你这番话,初言威慑十足,细想却是言辞空洞。”
“换做是他人,被你这样一说,估计还真就被吓到,缴械受死了。”
榑景明走回到二人身边,看向郤公子,盘手抱胸、开口冷漠道,“同样的话,不妨让我师兄弟二人反过来问问你,原句奉还,看你自己是如何想的呗?”
听到师兄的话,范远是颊角轻扬一笑。
“姑且不知…你是否还有其它身份,但毕竟是你拿出来威胁我俩用的,想必…这个世族公子、‘元帅亲侄’,也就是你的最高身份了吧。唉…虽然作为道门弟子,在这一方面实在不是很想说出来竞争比较,但现在这生死危局,该说还是说一说吧。”
榑景明说道,“据我等了解,你一个郤氏,应该比不了我们天门山吧?”
“就算你是族长亲侄,可你自己也说了,你是才被逐了出来。”
“而我等,却是天门山大弟子和二弟子,我们的师父,就是当今掌门‘一心道人’。”
“即便天门山无暇理会山下你等诸侯纷争,举派力量也不敢与你渊国大军相抗…可是,我二人身上还有两枚红玉玦哦。”
“我们若是在外地出了事,那我们王上…会如何做呢?”
榑景明用同样的话术反问回去,虽不见郤达回答,但却已能明显见到是他的呼吸开始加剧,气急而紧张了,“我二人若出了事,难道郤公子你的处境,就不尴尬和危险了吗?你的元帅叔父能因你几次败绩就把你逐出新梁,莫非…会因你一心报的私仇,而面对整个天门山和炎王?”
“所以说…你两个是江湖经验浅薄呀。”
被两杆长剑按压着,郤达是毫不胆怯、再度嗤笑说道,“出来走的,谁真会被区区几句话、或是把剑按着便吓到?这样吧,既然靠说的没用,那废话这么多,还不如就坦白了吧:今天要比的很简单,不是身份,不是威慑,就是谁敢动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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