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安宁伯府里就收到了雅利奇的消息,马佳福晋这些日子哭的眼泪都要干了,蜡黄的脸颊都凹陷了下去,看的家里其他人对全龄的怒气也更上了一层楼。
守在她病床前的德恒面色铁青,深呼吸一口气后瓮声瓮气开口劝解道:
“额涅,您切莫再伤神了,长姐既是已经给了吩咐,咱们还是照办吧,五弟这次办的确实不地道,要不是长姐向皇上求情,只怕全龄性命都保不住,现在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马佳福晋擦擦泪水哀戚不已,想到小儿子的所作所为也是恨得牙痒痒,沙哑着嗓音哽咽出声:
“就听你们长姐的去办吧,总不能真将一家老小都赔进去,希望他真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德恒德茂他们四兄弟麻木的点了点头,对弟弟的将来已是不抱希望。
一边陪着马佳福晋掉眼泪的四个儿媳妇,则是忐忑不已满腹怨愤,尤其是德恒的妻子李佳.清澜,她的长女佩锦快要十六岁了,长子也要十四岁了,一个弄不好就会影响婚嫁,怎么想都让人恼火不已。
九门提督衙门里随着康熙的口谕,以及雅利奇的吩咐,原本惬意不已享受着着狱卒恭维的全龄,很快就被换上一身粗布衣衫,带上枷锁推搡着他前往辽宁矿山。
直到离开京城了全龄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白皙清俊的脸上无比苍白,不住回头张望着想要看看家里人有没有来送他。
押解的狱卒此时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堆砌满脸横肉扯着破锣嗓子呵斥着:
“看什么看,快走,还以为自己是国舅爷啊。”
说着狱卒也是摇着头,满是鄙夷不解的嘲讽道:
“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挑事,没多大本事心思倒是不小,弄得现在荣贵妃娘娘和太子爷也不护着你了,真是有够可怜的哟。”
旁边另一个狱卒又推了一把失魂落魄,还处于震惊中的全龄,又是羡慕嫉妒又是看笑话的讥讽道:
“你们这些公子哥儿还真是好命,可惜生来的金饭碗不知道珍惜,瞧瞧现在还不如我们这些衙役狱卒,人呐~要惜福~”
全龄浑身颤抖的听着两人的冷嘲热讽,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家人们放弃自己了,就真的不管自己了。
想想这些日子自己被羁押在监牢里,竟然没有一个家人来看望他,难道父母兄长和长姐真的不管他了?
全龄不住张望着四周想要寻找到熟悉的身影,他这仓惶模样更是让两个狱卒发出嘲笑声。
远处在三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德恒和德茂极力掩藏着身形,尽管也很生气这个弟弟惹是生非,可到底是血脉至亲牵绊着,只是还是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行,眼看着全龄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两兄弟叹了口气离开,派了两个脸生的家仆悄悄跟着去,再是让全龄吃苦头,也要打点打点留下一条性命才是。
南巡回程途中的雅利奇也在关注着京城的情况,全龄要去的那个矿山也已经提前打点过了,不过该吃的苦还是不会少。
十一月二十八日,这场历时六十天的南巡终于结束了,天上绯扬雪花随风飘散,凛冽北风吹得人脸干疼,康熙想着再去南苑待几天,胤祎自然乐意跟着去。
雅利奇和佛尔果春率先回到了皇宫里,她们可不愿意去南苑挨冻。
一进宫就先去了寿康宫请安,佛尔果春不住声的叫着皇玛嬷,乳燕投怀一般奔进了皇太后的怀里。
雅利奇也笑吟吟的行礼问安,坐在皇太后左手边,身后跟着的良辰捧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摆着一个纯金掐珐琅彩的五福赞盒,里面装的都是南巡路上的好吃的,雅利奇挑选的都是皇太后最喜爱的几种带回来的。
“知道太后您不喜那金银俗物,我便想着进些吃食给您换换口味儿,这些是之前听您说滋味儿还不错的,这不皇上将人也给带回来了,日后您想吃随时吩咐就是。”
皇太后拍着怀里的佛尔果春,瞄了眼赞盒里的五样果脯蜜饯,挑了块最感兴趣的紫褐色闪着滢泽的果干,轻咬一口酸甜里带着一丝丝辣味儿,倒是很和她的胃口:
“这个盐津梅子和寻常口味儿大不相同,我吃着爽口的很,若是夏日用起来胃口也能更好些,倒是让你们多费心了。”
“只要能让您老人家开怀,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雅利奇也捻起一颗梅子姜糖吃了起来,笑看佛尔果春叽叽喳喳说话,向皇太后说着南巡路上的风景见闻。
不多时海兰珠听到消息也来到了寿康宫,雅利奇瞧了眼她身后没看到希芸,颇感诧异的问道:
“怎么不见希芸妹妹?”
海兰珠脸上笑意微顿,声音低沉了几分:
“前两日陪着孩子们去御花园玩,胤祦一时不慎掉进了荷花池里,幸好他没有大事,就是希芸亲自跳下去将他救了上来,过后便染了风寒,今日晨起时还起了高热,反反复复好几日也没好,我正打算给姐姐去信寻个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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