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冬至天上落了雪,北风卷着碎雪落在脸上有些疼,佛尔果春捂着被吹疼的脸,不是很乐意出门,又不舍得错过眼前的美景,很是纠结的不时看向门外。
雅利奇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看向还窝在罗汉榻上的宝贝闺女,逗趣儿笑问:
“我让良辰给你准备了好几个手炉,你汗阿玛和哥哥都已经准备出发了,可是想好与我们一同欣赏美景了吗?”
“额涅,我已经不冷了,咱们这就去同汗阿玛和哥哥他们汇合吧。”
佛尔郭春当即起身离开罗汉榻,跺了几下脚精神抖擞的就往外走,良辰赶忙将暖手炉递到她手里。
小姑娘抱紧暖手炉笑的甜美可爱:
“多谢良辰姑姑,我还想喝牛乳茶,咸口的。”
“公主放心,都准备着呢,还有您爱吃的金丝糕。”
佛尔果春笑嘻嘻的点头,风一般的就往门外跑,像是飞舞在雪地里的花精灵。
泉林寺左右皆是深林茂树,有十几个大泉眼,碧波荡漾连在一起,互相灌输汇聚成小溪。
此时节虽说有些冷不过好在没有结冰,静静欣赏完泉林美景后,佛尔果春便寻了一处绝佳位置,支起画板潜心作画。
雅利奇也来了兴致想要作画,良辰动作麻利的帮她准备好一切,眯着眼打量四周许久,所有人的动静都已印在脑海里,雅利奇这才开始动笔,她要画一幅亲子出游图。
游览一圈后归来的康熙和胤祎分别站在母女两个身后,看着她们将一切风景跃然纸上。
其他随驾的王公大臣们也是各自散开观赏美景,不过还是有意避开了康熙他们这边的地方。
许久之后天气阴沉了起来似是要落雪,雅利奇和佛尔果春也完成了手里的画。
雅利奇的画里康熙伸着胳膊指向一些方向,目光睿智悠远指点江山,身边站着十几个略有些低的身影。
胤祎一手负立在身后,正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银杏树,那样子好像是在思考这棵树的果子好不好吃。
画上的佛尔果春也在作画,她在画风景,自己也成了一道风景。
康熙和胤祎在雅利奇的画作前驻足观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欣赏起了另一幅画。
佛尔果春的话里是一片深冬初春交替场景,被积雪覆盖的枝头上,一阵北风吹过后点点细嫩绿芽冒出,若隐若现的生命力很是顽强,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枯枝发芽,新蕊吐绿,正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色,不错,不错。”
眼见自己的画作被汗阿玛夸奖,佛尔果春一脸骄傲的抬起下巴,满是期待的看向雅利奇和胤祎,想要得到额涅和哥哥的夸赞。
两人站到画前轮番夸赞起了这幅画,什么构思精巧有灵性,色彩渲染的很合理抓眼啊,
几笔就勾勒出了他们心中的世界,活泼灵动富有生气等等。
带着十分真心的夸赞,即使说着再夸张的话也显得很是真诚。
康熙也时不时插上一句话,三个大人哄着佛尔果春这个小公主,一行人在泉林寺待了很久,离开前康熙对身边侍臣发出感慨:此相传子在川上处。
相比较康熙的文绉绉,雅利奇就很简单直白的感慨下时光像流水一样,世事变化太快,她只能做到珍惜当下。
十七日康熙驾临曲阜,衍圣公孔毓圻率领孔家在职官员,以及族人、四氏子孙年十六以上者在东郊跪迎。
当天驻跸在城南行宫里,礼乡之地文学氛围很浓厚,行宫里各处布置的很是清新脱俗,处处透着雅致。
“皇上,明日您可能带上我和佛尔果春一起去?”
康熙有些犹豫,毕竟这种场合都是男子,女子出现多有不便,更别说世道里甚为推崇的程朱理学,也是这帮子儒家人最为推崇的,纵然雅利奇时贵妃,只怕也会惹来非议。
“我们可以带上帷帽,既是来了定是要去至圣先师庙前拜祭才是,圣人可不会在乎男子还是女子,有教无类啊。”
雅利奇轻轻牵着康熙衣袖甩啊甩,那眼巴巴的渴求样子,直接甩到了康熙心头里,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那你和佛尔果春一起跟着过去,不过只能跟在我和胤祎身边,其他多余的动作不要有。”
像是生怕雅利奇委屈一般,康熙又赶忙解释道:
“这里属实是那些老古板集中地,他们对一些礼制看的极重,若是有什么差错,只怕我们皇家人也要被人诟病,你们就委屈一下,等到离开曲阜了我再补偿你们,可好?”
雅利奇不高兴的哦了一声,微微低头看向脚尖,浑身散发着阴郁的不爽气息,这个见鬼的时代,纵然她是贵妃、佛尔果春是公主,也还是要被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框框影响着,可想而知如同人家的女子日子有多难受。
她坚持这个举动就是试试水,让更多场合可以有女子的身影出现,她坚信伟人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一个和谐秩序正常的社会,从来都不是只有一类人在付出。
十八日康熙坐上御辇,卤簿仪仗威风凛凛,前往至圣先师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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