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麻喇姑的话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皇太后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姑祖母兼婆婆的性子,一看就知道是要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担忧的眼神看向了雅利奇她们,嗫嚅着唇最终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叹息出声:
“天色也不早了估摸着承瑞他们兄妹也要回来了,今晚佛尔果春就留在钟粹宫里陪着你过生辰,不急于回到寿康宫去。”
雅利奇真心实意的对着皇太后行礼道谢:
“我替孩子们谢谢太后您的关切,待到明日他们身子好了就让他们去给您请安。”
“好~我让人备上他们爱吃的零嘴。”
皇太后拍了拍雅利奇的手背算是安慰,看向在场的康熙、海兰珠等人轻声笑语:
“既然孩子们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皇帝有事也别耽误了免得让太皇太后太过牵挂,今日雅利奇她们也都受了惊,还是要早些回去歇着才是。”
“皇额娘说的极是,我这就去慈宁宫给皇玛嬷请安。”
康熙微笑颔首扶着皇太后上了仪车,苏麻喇姑也对着海兰珠、雅利奇、希芸三人行礼告退,碍于她的特殊身份三人纷纷侧过身子受了半礼,毕竟是被康熙叫额涅的人。
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海兰珠揪着手里的锦帕满腹怨言:
“慎嫔这才刚回宫就惹出了如此大的麻烦,她这又找了太皇太后当大靠山说人情,怕是皇上要顾及着她老人家的心情息事宁人了。”
雅利奇心里也很不痛快,今日她也是处处受阻过了个不太痛快的生辰,对残魂吩咐了一通后,黛眉蹙起不悦道:
“她们这些小心思并不难猜,保清的事情很大概率是个意外,皇上又不可能真惩罚自己这个才三岁的儿子,咱们若真是斤斤计较死咬着多兰不放,难免会让太皇太后和皇上说咱们小心眼有失气度,还真是位高一级压死人啊。”
希芸面带哀怨愁苦之色的看向雅利奇:
“姐姐,难道咱们就这么忍下了?我…我心里憋屈的慌,要不是她带着保清阿哥乱跑,承谨和承嘉就不会落水,孩子遭了这场罪总要有个说法才是。”
拍了拍她的手雅利奇微微摇头,吃了一桌子美食的她现在已恢复了大半异能,也在听着慈宁宫里的动静,顺带着探查了下正守在慈宁宫正殿的多兰母女身上,一番探查下来她心里翻滚的怒意消失殆尽,心头涌上了无尽复杂感觉:
“这世上善恶有报天理昭昭,虽说多兰背地里动的那些小心思并没有直接害人,不过也没有多少好处,只可惜她终究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海兰珠和希芸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不明白雅利奇话里的意思,面带疑惑好奇的看着她等待个答案。
雅利奇抿唇开口,眼里带着悲悯之色:
“四公主先天体弱胎里带的毛病,兴许要熬不过年底了,我找不到救她的理由,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海兰珠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动作间带着豪迈之气的喝干了一一盏茶,露出一口贝齿带着畅快之色:
“漫说是在皇宫里就是在勋贵之家里也不会有人轻易以德报怨,相比起让自己憋屈心里难受的活着,我更喜欢有怨抱怨快意恩仇,在不违背伦理道德底线的情形下让自己活的更好些,这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
希芸颇为赞同的点头,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海兰珠姐姐说的极是,咱们从不轻易害人,但也不是那没半点脾气的性子,一切只不过是求仁得仁罢了。”
雅利奇心里也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只不过是感慨一下顺带着想要看看她们两人的态度,免得随着年岁增长会心软而三人之间心生嫌隙。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看着面前的康熙,转动着腕间的念珠苍老里含着疲惫的嗓音响起:
“今日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想着给多兰寻个后路,这才使得保清冲撞了皇后荣妃她们,也连累了承谨、承嘉受苦,我会给他们些补偿以示歉意,你也莫要追究多兰无心之失可好?”
康熙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多兰,四公主被苏麻喇姑抱着在自己的左手边,对上女儿那懵懂无知的纯净眼神,康熙心头一颤将要说出口的惩罚给咽了回去,伸手接过向自己伸着手,用稚嫩嗓音喊着自己汗阿玛的雅尔檀,康熙心头的怒气又消减了许多,刮了刮女儿的脸颊后他看向多兰,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
“孩子不懂事我不计较,大人却不能不懂事,荣妃、舒嫔那里你亲自去赔罪,该怎么征得荣妃她们的原谅就看你怎么做了。”
多兰几乎是要面无人色了,又带着一丝庆幸的叩头谢恩,心里很是庆幸还好有女儿在,果然皇上还是顾念着父女亲情的。
眼瞅着天色就要黑透了承瑞和佛尔果春才回到了钟粹宫里,两个孩子额头上都带着细汗,双眼亮晶晶的给在场的三位长辈行礼问安,随后活泼开朗的佛尔果春左右张望着好奇问道:
“额涅,怎么没看到弟弟他们,承嘉他们可是每次听到我们回来了都会守在门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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