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知从信源村村长的保险柜里找出来个本子,上面的都是一些这两年来信源村交易过的联系人名单和信息,不过他们买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是用来救人还是有其他用途,在中国非法买卖人体器官就是违法犯罪。
林溪知将保险柜里的东西都取出来,他背对着陶然翻着桌面上的东西,突然听陶然道:“林老师。”
他此时的声线变得和平时有些不同,低沉而又幽然,林溪知转过身,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嗯?”
他把玩着手里的扳手,笑道:“听说你能仅凭一双眼,就画出一个人的完整五官面貌,是不是真的?”
林溪知半掀起眼帘,浅色的眸子晦暗不清,道:“画像师看骨不看皮,有些人即使通过科技手术改变了皮相,但骨相依旧不会改变。”
“呵呵,是这样吗?”
陶然古怪的闷笑了几声,拿起桌上的书挡住鼻尖以下的部分,只露出一双锐利又狠厉的下三白。
看着这双眼睛,林溪知双拳攥得死紧,他双肩微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多年夙愿得偿所愿的颤栗和兴奋。
这双眼睛他曾在许局线网上见过无数遍,杀林战深时阿K戴了副黑色面罩,如今国家安全信息网上也只有他一张露出眼睛的照片,还有林溪知二十岁时根据这张照片画出的全脸画像。
而如今阿K整容隐姓埋名,讽刺的是还成功卧底成为了一名人民警察。
现如今能够认出他的也就林溪知了,如果林溪知现在无声无息的死了,他的身份便将永埋下去。
晨阳映在阿K的眼角,他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在享受最后的安宁。
——唰!
下一秒手里的扳手如劲风般朝林溪知劈来,林溪知侧身躲开,顺势拧身去扫阿K的腿,力道又重又狠,然后阿K只是硬受着这一踢,后退了几步。
然后扑过来想用扳手锁住林溪知的咽喉,林溪知劈手去夺,不顾自己也会受伤,将人狠撞在墙上,阿K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抬腿将人蹬飞进去。
“不错嘛,我以为像你们这种画像师也就拿拿画笔,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阿K抹掉嘴角的笑,眼中露出一丝野兽嗜血般的狂热,狞笑道。
林溪知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报仇的机会,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两人扭打成一团,扳手一下下狠厉的砸穿林溪知脑袋边的地板,林溪知偏头躲过,手中不知何时掏出一支画笔,笔尖狠狠一插,噗嗤一声,鲜血飞溅在两人脸上。
“画笔也不是杀不了人。”
“我操你妈!”
阿K是彻底被激怒,即使胸口被插出个洞,依旧战斗力不减,掌风如刀般劈来。
猝不及防林溪知被狠砸了几圈,半边森白的脸被血染红,一手刀反劈中阿K的下颌,噗嗤又是一口血。
林溪知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右腿不知什么时候断了,剧烈的疼痛酸软令他完全无法站起来。
阿K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狂笑了几声,拎着扳手逼近,“对不住了,你们兄弟两人都得折我手里了,哈哈哈哈......”
林溪知眼前一片血色,微凉的血液从头顶滑到脸颊,一块锋利的刀片藏在袖口处,只要阿K逼近拿扳手砸他,刀片就有机会划破他的咽喉。
虽然是两败俱伤,但好歹报了仇,只不过是可惜了,早知道得跟那姓沈的说声再见的,他以后应该会喜欢上别的人吧。
会不会彻底忘了他?应该会吧,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挡在林溪知面前,揽住他的腰将人抱向身后,林溪知还未来得及抬眼,就听到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是沈怀砚!
他被扳手砸中左肩了!
“操!”沈怀砚一脚踢飞阿K,还有空转头对林溪知咬牙切齿道:“你真是气死我了。”
然后飞扑过去和阿K拧成一团,他单腿压住阿K的脖颈,右手如钢铸般狠狠砸在他脸上鲜血迸溅.
等底下的人糊得满脸鲜血,渐渐没有了还手之力了才收了手,林溪知轻喘着气,愣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为什么会来?他为什么要来?
谢长刚和卫宁带着刑警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发出尖锐的爆鸣,“沈队...林老师,怎么搞得,我草了,我草了,我草了个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卫宁去扶林溪知,却发现他完全站不起来,“我草了,怎么腿还断了?”
陶然的同事见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陶然,也是忍不住惊叫出声,“陶然...这沈队...这...”
怎么好端端的打起来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往死里打的那种,谁能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
谢长刚和卫宁表示他们也很想知道。
沈怀砚黑着脸,从后腰拿出手铐咔嚓几下将人拷住,然后拎起来扔给刑警,沉声道:“国际罪犯,712刑警谋杀案嫌疑人阿K,带回江城审讯。”
陶然的同事都愣住了,当刑警的谁不知道鬼哥和阿K这两个名字,陶然是阿K,大伙不禁惊出一后背冷汗,一个罪犯竟然伪装成了警察。
而且根据他们和陶然共事的这段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