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千金是长天楼东家的消息席卷京城,程宗扬不得不亲自查查这个长天楼。
当看见长天楼地契上的名字时,一众人都噤了声,偷偷去看丞相大人。
程宗扬一把把地契拍在桌上,目光落在长天楼的管事身上。
“你们背后东家到底是谁!”
管事及一众如花似玉的小倌跪了满地。
“大人饶命,草民真不知。东家只每月月初来收账,他都戴着帷帽,根本看不清相貌,只知道是个十来岁的小公子。”
他也只是拿银子办事,小倌馆说出去不好听,但也没违反律法。
最近的流言他也听到了,也不知从何处传出来的,说不定是相爷的政敌散播的,他们长天楼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程宗扬没想到小小一个小倌馆,居然把他一双儿女都牵扯进来了。
这地契上的字,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确实是程长川的。
他当即下定决心,这件事不能再扩大。
他能对女儿狠心,却不能让这唯一的儿子出事。
“长天楼背地里不法经营,即日起,查封长天楼,管事及账房几人押入大牢,等候发落。至于其他人……”
程宗扬威严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那群花红柳绿的男子,厌恶的撇开眼。
“立即出馆。”
众小倌们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人微言轻,并未接触到背后东家。
那几名管事及账房先生大呼冤枉。
“大人,冤枉啊!大人!”
“大人!草民真不知那流言从何处起的啊!”
程宗扬充耳不闻,挥手让人把人拉了下去。
不是他大发善心放过那群小倌,而是牵扯的人越多,这案子就越大。
他虽是相爷,押几个人还行。若人数众多,引起上面的人或同僚干涉,这事就难以善了了。
等人都离开后,程宗扬目光扫过随他一同来的官差身上。
能在官场混,那都是通透人,几位官员立刻拱手:“相爷,下官等定然守口如瓶。”
程宗扬满意的点了点头,拿着长天楼的地契离开。
他一回府,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将程长川那个孽障给本相带回来!”
管家小心翼翼道:“老爷,公子这段时日可能在准备着岁考的事,书院那边……”
程宗扬一拍桌:“还不快去!”
“是。”
程宗扬一回府,就大发雷霆要找程长川的事,程云歌很快就得了消息。
程云歌心头又愧疚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幸亏当初她留了个心眼,骗着程长川在地契上签了字。
长天楼银子让她赚了,这口锅就让程长川背上吧。
在她那个时代,妹妹犯错,哥哥受罪,天经地义。
只怕程宗扬现在都在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断袖了。
这可真应了她那个时代最狠的诅咒了:天灵灵地灵灵,生个耀祖是个零。
“姑娘,奴婢看老爷十分生气,您要不要为公子求求情?”
“我干嘛要去找罪受?”她现在躲都来不及。
如此一说,她又想起自己是个什么人设,立马满脸忧愁道:“不是我不去帮大哥求情,而是父亲上次太吓人了,我现在还心有余悸。你还是让人去找姨娘吧,姨娘最是了解爹了。”
此时的周氏也正处在暴怒中。
她在府上等了两天,那十几家铺子的掌柜却无一人上门来交账。
她坐不住了,府上的开销可都是这十几个铺子在撑着。
她带了丫头婆子出门,亲自去了铺子上。
却看见铺子里生意红火。
她看了一圈,铺子里伙计都换人了。
“夫人,买首饰吗?咱们新到了一批,件件精美。”伙计热情的招呼着。
“瞎了眼了?连东家都不认得?你们掌柜呢?”周氏还未开口,她身旁的婆子就开口嚷道。
伙计无端被骂,但一听是东家,立刻赔笑脸。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去喊掌柜出来。”
很快掌柜从屋里出来,一看周氏,便不卑不亢地开口:“我就是这金银楼的掌柜,你们找我作甚?”
周氏皱眉:“我怎不知我家铺子何时换了掌柜伙计?”
“您是丞相府的姨娘吧?”掌柜瞬间便猜出来了。
“正是,这铺子是我丞相府的铺子,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本夫人抓你去见官!”
周围人见这边闹得大,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掌柜底气十足道:“这铺子分明是姑苏裴家的,何时成相府的了?”
周氏双眼大睁,半晌才开口道:“裴家女是相府主母,她的自然也就是相府的!每月的月初,铺子里的掌柜得来相府交账,你们为何不来?”
掌柜道:“丞相夫人去世了,这铺子进项就该交由夫人之女,也就是相府二姑娘。姑娘离开前就言明,以后这铺子里的钱财都得亲自交给她。”
周氏气的脑袋犯晕,没想到那小贱人离开前还给她来了这一手。
“二姑娘如今不过七岁,她如何懂得这些经商之道?还不被你这群黑心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