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
桃子捏着手里的钱,喉咙有些发涩,“娘,……”
“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们家啥都有。”顾彦松出言打破了此刻的凝重。
“好,好。”杨大娘鼻子酸酸的,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刚子说道,“我明天上山去砍一些木头回来。
咱们家也打些家具吧,这样光身出门到底不好看。”
杨大娘怔愣了一下,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家里的日子也不富裕,打家具的木材倒好说,去山上砍就是了。
就是这工钱………
她现在既不当家,身上也没钱,就是家里一个吃闲饭的。
她如何好意思开口,让他们两口子给妹子准备嫁妆?
要知道,现在家里的钱,可都是他们赚的。
桃子看了王二丫一眼,后者脸色很是平静,“哥,不用了,隔壁邻信的住了这么多年。
我们家啥情况,顾家还能不知道?
再说了,彦松这个人,向来老实憨厚,他说不介意就是真不介意。
你们的钱,就留给俩娃上学用吧!”
水深火热的过了这么多年,对于如今的她来说,什么形式,都不如踏踏实实过日子来得强?
光身出门虽说有些不好看,但还能重新过上平静的日子,对她来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她很满足。
不想再为了这些所谓的形式折腾了,也不想再给家里人添麻烦了。
“妹子啊,都是哥的错,害你苦了这么多年。
如今,你还能跟彦松重新在一起,哥心里高兴,真的。
你就让哥给你准备一份嫁妆吧,要不然哥这心里………”
都是为了他,为了给他娶媳妇,娘才拆散了他们俩。
是他害苦了妹子一辈子。
如今,又依赖于顾彦松的帮助,他们一家不仅摆脱了王家。
又得了顾彦松的指点,他的竹编手艺也越发的好了。
他们家的日子,如今也越过越好,所以他想尽尽自己的心意。
王二丫叹了口气,她哪能不明白他心里的苦楚。
“行了,就这样吧,明天刚子就上山砍树去。
离结婚还有一段时间,咱也给他姑置办一份嫁妆吧!”
桃子,“哥,嫂子真不用了。我这已经是二婚的,有没有嫁妆根本不打紧?”
家里啥情况,她又不是不清楚。
前些日子刚还清了债务,如今,家里哪有钱给她置办嫁妆?
说不得到时候又要欠债了!
杨大娘沉默了良久,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看这事行,就这么办吧!
刚子,你明天就去咱山上砍树吧。不,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第二天,杨家人就纷纷出动去了山上。
当然,顾家人也一样忙。
顾彦白这些日子都泡在老宅里,帮助顾彦松一起收拾屋子。
老宅的房屋有些年景没有翻修了,屋梁上已经浸出了一团团雨渍。
两人商量着,干脆趁着这个时机,将该修的地方一并修理了。
本家的几个叔伯兄弟,知道他们在翻修屋子,都自发的前来帮忙了。
顾彦白也带着几个兄弟一起加入了。
先是换了瓦片,后便是粉刷屋子,一帮子人忙得热火朝天。
好在人多,也不过几天的功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一些细致活,就由兄弟俩慢慢收尾好了。
一日,两人正干活呢,就听一声幼稚的童声传来,“爸爸!”
顾彦松怔了怔,猛的回过头来,就见一个小姑娘,一脸喜悦地朝着他跑来,边跑还边喊着“爸爸”。
他的身子僵直了一瞬,原来是刘媛媛带着孩子来了。
她果然还是不死心,不肯放过他。
“爸爸,你怎么不理我啊?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怎么也不回家呀?”
小女孩一来到他身边,就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顾彦松犹豫了一下,然后…果断的说道,“慧慧,我不是你爸爸。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爸爸,你在说什么呀?
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爸爸呢?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生气了?”小姑娘说着就要去拉他的胳膊,跟之前一样对他撒娇。
她不明白,从前见她就笑的爸爸,为何现在见了她,脸上没了一点笑模样?
顾彦松往旁边移了移,不让小姑娘的手触碰到他的手臂,“我手脏,你离我远点。
还有,这不是你小孩该来的地方,让你妈带你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小姑娘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撅着个嘴唇,眼巴巴的看着他。
她从前老用这一招对付他,每次只要往地上一坐,他就会妥协的。
她以为这一次也会这样,可是……
“随你,你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吧。”顾彦松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接着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