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面前的小侍被吓得瑟瑟发抖,终究还是战战兢兢的回道:“陛,陛下确实是这么说的。”
“该死!”李槐荫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砸到地上,整个人仿佛地狱里的修罗,滋滋的往外冒着寒气。
君后季如斜觑着儿子的脸色,叹了口气,示意跪着的小侍退下。
那人顿时如蒙大赦,匆匆行了一礼,小跑着离去。。
“荫儿,看来你母皇是打定主意,要让云卿坐上那个位置了。”
“她休想!”李槐荫面色狰狞,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她”究竟是李逶迤还是李云卿。
见此,季如又是重重叹了口气:“都怪父后无能,若是当初再仔细些,为你物色一个好妻主,你也不用这么累了。”
作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君后,季如其实不太能理解儿子大逆不道的想法,以男子之身登上皇位,这怎么可能呢?
自古以来,还未曾有过这样的先例。
毕竟女子生来理智、善良、正义,男子大多粗俗、小气、善男户,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估计愿意成家的女子得少一大半。
在季如看来,李槐荫的想法简直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只是,他愧对这个儿子,没有生下一个姐姐或妹妹帮扶他,才使他没有底气。
而且,李槐荫的妻主也是个短命的,让他早早做了寡夫,所以近些年行事越发偏激。
如今,他也只能盼望,儿子能早日认清现实。
另一头,被宫里众人心心念念的云卿,此刻却是无忧无虑。
她知道自己受不了日夜奔波的苦楚,便让太医先行,自己则带着几个护卫和随从,一路走走停停,算作体察民情。
临安县所处的落月城,位于大盛和邻国的交界地带,这里贸易往来繁多,时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流通。
云卿对这些很感兴趣,以前总是托人去买些小玩意,现在马上要亲自前往,自然激动不已。
不过,也是因此,这里的情况十分复杂,邻国人偶尔会过来闹事,搞的落月城的太守和百姓叫苦不迭。
作为大盛朝未来的继承人,云卿十分惜命,她可不敢大摇大摆的进入这座边陲小城,万一有人起了歹心,那可就糟了。
于是,她不光遮掩了容貌,还找了一个与她身形酷似的替身,与太医一同去临安县坐镇,而她本人,则扮作行商,微服私访。
十几天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落月城门口。
“停下!”城门口的守卫十分负责,拦住云卿查验身份。
“木子云是吧,商人?你的货呢?打开马车让我们看看。”
云卿从怀中掏出两颗金豆子,悄悄递给了守卫。
“两位大人开恩,这次草民是来进货的,马车里什么也没有。”
说着,她一把掀开帘子:“你们看,是不是空的。”
长着胡子的守卫咬了一口金豆子,脸上的表情不似一开始那般严肃:“行了,进去吧。”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从上到下打量着云卿,忽然道:“姐妹,看在你懂事的份上,别怪我没提醒你,临安县可去不得,那里的瘟疫严重的很,已经死了好多人了。”
“你放心,我就在城里转一转,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货物,带到老家去卖钱,那什么县,我一定离得远远的。”
打点完,云卿便重新上了马车。
城门被从里面打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云卿的心情也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阴霾,变得沉重起来。
掐指一算,大部队应该早就到了临安县,可是听那两个守卫的话,好像这次的瘟疫一点也没有得到控制,依旧是人心惶惶。
这可就大事不妙,难不成,这场瘟疫真的如她所预料的那样?
怀着许多疑惑,一行人进了落月城,在当地最大的客栈下榻。
夜里,可安打开房门,为云卿端来了洗脚水。
“主子,泡一泡脚吧,您这一路肯定累了。”
云卿将脚伸进盆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可安真是贴心,不枉我平日那么疼你。”
柔嫩的小手轻轻按着她的腿,云卿感觉这段时间的疲劳都得到了缓解,舒服的眯着眼睛。
泡完脚,可安又伺候云卿洗漱,结束后,她躺在床上,看着忙前忙后的男人,心中久违的燃起来一丝火气。
“可安,你累不累”
“主子,伮家不累。”
“既然如此,你过来。”云卿嘴角含笑,朝他招了招手,“我们做点耗费体力的事。”
听到这直白的话语,可安俊俏的小脸上布满了红霞,一路蔓延到脖子下面。
注视着他的云卿眼眸一深,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近身相处了那么多年,云卿最知道可安的敏感点在哪里,翻来覆去的折腾着,令他欲罢不能。
“好主子,饶了我吧。”清冽的少年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难耐,听了的人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
……
第二天起来,云卿感觉神清气爽,温柔的抚了一下可安的头:“你辛苦了。”
可安迷失在她温柔的眼神中,心里甜滋滋的,低着头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