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四处十分安宁,唯有一处宫殿的烛火还微微亮着。
“殿下,云世女已经出发去了临安县,我们是否要在路上给她找点麻烦。”
说话的人人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十分激动。
旁边的人抬起头,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坐在桌案前的男人,斟酌道:“这恐怕不妥,要是女皇陛下知道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生怕惹了上面的人不高兴。
然而,人人都知道那未尽之语。
“啪——”
李槐荫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气愤的站了起来。
“母皇知道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让我给李云卿抵命吗?”
俊俏的面容上满是愤怒,一双星子般的眼眸因为生气,更显的熠熠生辉。
下面的臣子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就知道,一提到云世女,大皇子必定会发疯。
一旁奉茶的宫侍低垂着眉眼,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大着胆子上前,谄媚道:“就是,您可是女皇陛下最疼爱的儿子,雌才伟略,样样精通,岂是区区一个云世女能比的。”
“呵,你这小宫男,倒是会说话。”李槐荫一甩袖子,复又坐下,“孤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唤做清风。”
“清风,倒是好名字,以后就贴身伺候本皇子吧。”
“是。”
“你说说你们,看事情竟还不如一个男儿家,真是枉为大女子,平日里的学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这……”底下的几个臣子面面相觑,只能一叠声的告罪,“臣等惶恐。”
“惶恐?我看你们胆子大得很。此事就这么定了,安排下去,务必拖延李云卿的脚步。”
清风站在一旁,看李槐荫的气消的差不多了,上前劝解:“殿下,您消消气……”
另一头,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一群人扬起鞭子,催马离开了盛京。
“吁——”走出了二里地,云卿已经困的不行了,立刻勒住马,“咱们停下休息,明天再赶路。”
说完这句话,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迅速找了个休息的地方躺下。
“是。”
第二日,云卿打着哈欠醒过来。
一旁的贴身小侍可安看见了,立马过来伺候她洗漱:“世女,您睡的怎么样?”
“不错。”云卿伸着懒腰,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毕竟她身下铺的是羊毛毯,还有薄被子,不过是刚入秋的天气,还受的了。
“辛苦你了。”被伺候着洗漱完,云卿轻轻的拍着可安的背,“等这趟回去,我就和世君提一提,将你提成君侍。”
“多谢殿下。”闻言,可安顿时感动的眼泪汪汪,他六岁时就在云卿身边伺候,早就定下来成为她的人,只是世君善男户,一直将他按在通房小侍的位置上。
“看你,怎么因为这点小事就哭了。”云卿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仔细地替可安擦干眼泪,“以后可别这样了,别人会笑话的。”
“嗯。”可安接过手帕,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云卿走后,他痴迷将手中的帕子放到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大口,一想到这是独属于云卿的味道,他就兴奋的无法自拔。
皇宫里,文武百官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候着女皇上早朝。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李逶迤在龙椅上坐下,她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台下的礼部尚书有话要说。
不过,她也能猜到是什么事,如若可以,她并不想听。
然而,礼部尚书云邺城心中急切,一点儿也看不懂鸿安帝的脸色。
“陛下,臣有本启奏。”
“说吧,什么事?”
“臣以为,让云世女去临安县治理瘟疫,实在不妥。”
在她身后,一群礼部的官员也站了出来,附和道:“求陛下收回成命。”
年轻的臣子们纷纷瞪大了眼睛,她们怎么的没有想到,这个云邺城竟然这么胆大妄为,竟敢质疑皇上的决定。
龙椅上的李逶迤苦恼的抚额,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她真是服了这位兄妻,有什么事私下说不行吗?非要在朝堂上谈论。
没办法,她只能搬出那套老生常谈。
“邺城,云卿现在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皇室唯一的嗣女,以后这大盛江山是要交到她手里的,治理瘟疫一事,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朕虽然也担心,但还是同意了,总有一天她要独当一面,多些历练也是好事。”
“陛下,您说的道理微臣都明白,只是云家三代单传,若是云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微臣和长皇子可怎么活呀?”
“行了行了,朕知道你的难处,可我老李家还是十八代单传呢,昨天晚上人就出城了,你怎么不自己拦,这会子却是缠上朕了。”
“陛下,微臣,这……”
“别这这那那的,还有人上奏吗?无事退朝。”
说完,李逶迤一甩袖子,直接脚底抹油,仿佛有狼在后面追她。
不过,早朝这一关过了,后宫还有一尊大神,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