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三人开始了一阵寒暄。
此时,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微风从半开的窗户轻轻拂入,带来一丝清新。
期间,罗真人面带微笑,语气和蔼地询问张平安修炼的进境。
张平安心中知晓机会来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由真人指导的机会。
他赶忙将平日里积累下来的诸多问题一一向罗真人请教,唯恐遗漏了任何一个关键之处。
而在一旁身为武人大圆满的罗晋仲也时不时地出言参与讨论,发表自己的见解。
三人就这般讨论着,不知不觉,四五个时辰就这样悄然过去。
屋外,原本湛蓝的天空渐渐被橘红色的晚霞所浸染,微风变得有些微凉,吹拂着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
天色都渐渐的暗了下去,张平安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显然今日的请教令他大有收获。
在修炼过程中许多艰难晦涩之处此刻都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
修行到真人境过后,不论是对修炼上面的理解,还是对百艺的掌握,都有着自己独特且深刻的见解。
更何况,罗真人可不是普通的真人境,论修为,罗真人可是清溪县明面第一人。
经过今日一番悉心教导,张平安能明显感觉到,今日过后,他的修为在进阶武人第三重之前再无瓶颈可言。
俗话说一法通万法通,就连阵法与炼丹技艺在这次教导下,张平安都感觉受益匪浅。剩下来的进阶就只剩下按部就班的积累罢了。
眼见天色不早,张平安望着逐渐昏暗的窗外,那最后一抹余晖也即将消失。
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道此次宝贵的教导要结束了。
张平安准备起身谢过指导便要告辞,不料,就在这时,罗真人突然开口道:“听说张家如今已经有了五位武人境?”
声音不大,却在这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先前从罗晋忠的口吻张平安就知道,罗家怕是一直在关注家族的事情。
准确地说,身为清溪县霸主,整个县的大小事情,罗家都在密切关注,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们的耳目。
张家拥有五位武人境的事情也早已经隐瞒不住,关键是看接下来罗真人的态度。
于是,张平安定了定神,说道:“正是,罗老祖。”
罗真人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审视,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心中不禁一紧:“短短数十年时间,张家能有如此进展,倒也难得。”
单单从罗真人此句话,张平安还看不出罗家对张家崛起的态度,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暗自揣测着罗家的想法。
不过,此时在一旁的罗晋忠这时在一旁却有些愤然道:“遥想当年,小友家族落难之际,王家当时做的事情却有些不太地道。
不然,小友家族又怎得会落魄这般久。”
张平安神色一变,当年家族遭遇大难过后,以当时的实力哪还能守得住流云镇那条小型元脉。
当初离开流云镇,王家占据张家族地也是罗家授意之事,再者说当年之事谁不知道是李家在背后暗中捣鬼?
这其中的是非曲折,张平安心中再清楚不过。
这时,在一旁的罗真人突然怒道:“放肆,晋忠,休要胡言乱语!
当年之事,自有其缘由,岂是你能随意评判的?”
罗晋忠脸色一白,连忙低头道:“老祖,教训的是,晋忠也只是一时为小友家族感到不值罢了。”
罗真人冷哼一声,随后又对张平安和颜悦色的说道:“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流云镇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身为清溪县县令,老夫可也是认得你们云梦村村正是谁的。小友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张平安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说道:“罗真人,过去之事已不可追,晚辈晓得了,晚辈家族是入了清溪县的户籍,那便是首先是清溪县的人,云梦村张家也是清溪县的一个家族。”
罗真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建立一个家族可不容易,传承一个家族更不容易,往往需要数代乃至数十代人前仆后继的努力。
清溪县就这般大,资源也就这么多,你张家壮大了,那别人自然也就拿的少了。
淮州大大小小的家族,不管是门阀还是豪门家族,不就是为了尽可能争夺生存空间罢了,既是为了他们自己,也是为了将来的子孙后代,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然而就像小友所说,不管是凡人还是像我们这样的修行者,总需要一个基本的底线不可逾越。
云梦村张家首先是清溪县的张家,只有清楚这个最基本的隶属关系,家族的壮大和传承才能得到最基本的承认,小友以为老夫说的可对?”
张平安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不错,罗真人,正如当年的衡阳魏家一般,魏家统治淮州千年之久,其影响力深远。
若是说淮州大大小小哪一个家族,追溯本源与魏家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是绝不可能的。
饮水尚且思源,我张家也不是那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一旁的罗晋忠此时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一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