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县一处宽敞的大院中。
院中密密麻麻站满了全是蒙面的黑衣人,粗略一看,竟有数百人之多,气氛显得有几分凝重。
“打探清楚了吗?”
最前方的蒙面人微微侧身,向旁边的人问道。
一旁的黑衣人面色阴沉,沉声说道:“流云镇那边,王家、李家、张家……都已经出发了。
流宁镇这边吴家、孙家、朱家……也在昨日出发,至于其他两镇的情况也差不多。”
“这几家车队都有武人压车,那些豪门自然是肥羊,同样也是硬骨头,清溪四大豪门。
吴家与龙家实力太强,杨家这几年又多出一位武人,这三家我们就不去触霉头了。
四大豪门流云镇王家垫底,我们这次就对王家下手!
还有连带着流云镇那几家寒门小族一起!”为首的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大哥,王家那老家伙怎么办?”有人面露担忧地问道。
“那老家伙由我亲自对付,你和麻子两人带着兄弟们要尽快吃下王家。
剩下的亮子和田玉几人带着其他兄弟对那几家寒门小族下手。
切记,若是点子扎手,就撤!”蒙面首领果断地吩咐道。
“是,大哥。”众人齐声应道。
………
另一边,两家车队也行驶了近两百里,终于到了流云镇的边界处。
太阳渐渐西下,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晚霞。
张应文望着逐渐黯淡的天色,也吩咐众人安营扎寨,准备在此处过夜。
车队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商队之人,常年走南闯北,对这种野外安营扎寨的事情也是轻车熟路。
在得到张应文的命令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有条不紊地将车队聚拢在一起,分工明确,动作熟练。
车夫们忙着给伏牛兽与火龙驹喂食,还仔细地检查着牲口身上的装备。
其他族人在旁边手脚利落地扎帐篷,同时,还有人在周围生起了火堆,温暖的火光逐渐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而天南卫则在附近站起了哨,留意着附近风吹草动。
………
此时,张平安来到一处火堆前,望着那跳动的火苗,忧心忡忡。
这几年,淮南郡截修的数目不减反增,匪盗愈发猖獗。
光是淮南郡就有三股流匪团体,其中最大的当属血煞帮。
传闻中,血煞帮的帮众多达上千人,武人头目就有七八人,甚至还有武人大圆满的修行者坐镇。
这般实力,与一镇的豪门相比也不遑多让。
其实不光是淮南郡,整个淮州都是如此。
门阀割据,各方势力为了争夺资源和地盘,纷争不断,导致社会动荡,匪盗丛生,这无疑是门阀割据带来的巨大弊端。
张应文,张应宇两兄弟与云国素也缓缓来到了火堆这边。
看着张平安神情凝重,张应文开口说道:“平安,可是担心截修袭击?”
张平安对此也是并未隐瞒,重重地点了点头,眉头紧锁。
云国素见此,宽慰道:“平安,这次两家一起出行,光是养气境的高手就有二十多人。
更何况还有你父亲这位武人境的修行强者,不必太过担忧。”
“大舅,我知道,只不过这几年郡里匪盗猖獗的程度远超以往,还是得多留意一些才好。”
张应宇经常行走在外界,经验丰富,此刻他脸上若有所思,沉声道:“一到晚上,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可能跳出来,还是要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嗯,你二叔经验丰富,还是听你二叔的。
张猛,你过来。”张应文向旁边站着的一名族人招手。
那名叫张猛的族人听到呼喊,也是立马快步过来。
“应文长老,什么事情?”
“通知下去,哨岗多加一倍,让族人们多留意一些,不可掉以轻心。”
“明白。”
张猛领命后,迅速转身去传达命令。
…………
入夜,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悬挂在天幕之上。
两家人或三两成群,或独自一人围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
他们都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大多数人都在闭目打坐调息。
周围的大树上或多或少藏着警惕的哨岗,紧紧盯着周围的一切,留意着附近细微的动静。
火龙驹被拴在结实的树桩上,嘴里咀嚼着新鲜的草料,偶尔发出几声响鼻。
伏牛兽也因拉了一天的车,此刻都疲惫地躺在地上休息,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鸟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与此同时,趴在地上的伏牛兽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蹄子不停地刨着地,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火龙驹更是开始拼命挣扎起绳子,双眼圆睁,充满了恐惧。
哨岗们瞬间警觉,其中一人迅速吹响了特制的哨子,尖锐的声音瞬间划破夜空。
两家人纷纷站起身来,手中紧握武器,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张平安也是在第一时间起身,他手握青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