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们投来的眼神,钱语柔看懂了其中的关心,神色严肃地道:
“我知道,山上不是随处可见药材,想要找到不容易,就算要组织人去找,得事先选拔出有底子,有身手的人,再加以训练,不然,这不是在把人往火坑里推,补东墙缺西墙么。”
她柳眉微蹙,眸中蓄起淡淡的忧愁,“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还在琢磨之中。”
脑中灵光一闪,夏清月出声道:“彭大人不是留在本县任职了吗,我瞧着他带出来的人身手敏捷,有没有可能向他说明情况,再求助他拨一些人手来帮忙选拔训练呢?”
刹那间,钱语柔眼前一亮,腾地一下站起身,激动得脸都红了,“清月,你真聪明!”
“嗐,我只是刚好想到了,这事儿还得跟彭大人详谈,具体怎么操作也得好好商量。”
夏清月相信以钱语柔的名望,办事能力,这件事执行起来可能有曲折,但结果肯定是好的。
陈玉珍她们一听,都觉得此事可行。
她们在厨房里聊得热火朝天,外面,路过的李为康无意听到谈话,神情若有所思。
收拾好厨房,众人各回各家烧热水洗漱,明儿是方晓雨陈有茂大婚的日子,同样要早睡早起。
方家人带着钱语柔小梅去了他们家,睡觉的房间早在白里就拾掇出来了。
李家人回到了自己家。
他们一走,小家只剩下夏清月韩知柏二人,他们打来热水相继洗漱。
两小只睡在堂屋的,给它们弄了一个暖和的窝。
夏清月先洗完回房,头发披散,坐在梳妆镜前擦拭养肤膏,擦完,她拿起桃木梳子梳发,梳了两下,发现比自己的梳子好梳多了。
她猜想着这是李家人给他们准备的新婚礼物。
“对了,木匣子。”
她伸手,原以为会轻松地把搁在台面上的木匣子扒拉过来,哪料它有一定重量,加大两次力道才给弄过来。
“里面装的啥啊,有点沉呢。”
她打开木匣子,看到里面装的东西不止一两样,有银簪子银手镯同心结,都是一对的,还有一枚通体白润的芙蓉花玉佩,玉兰簪,蝶戏双花鎏金银簪各一支。
它们的底下铺着一层以五两银子为一锭的银子,有十三锭,和一块一两的碎银子,总共六十六两银子!
“呀!”她惊呼出声。
洗漱完的韩知柏手端着一碗热气袅袅的淡褐色热水走进来,他看着夏清月呆呆地坐在那儿,“怎么了?”
“你快过来看,这些都是叔和婶子他们准备的,我猜会不会是给我的嫁妆?”
看完,他道:“我觉得是的。”
“这么多东西,得费不少钱啊,他们前段时间去镇上给人烧土砖,是赚到钱了,可是时间短,赚的不多,我估计这些钱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
她说得有些急了。
韩知柏走上前,将那碗热水搁到台面上,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轻声细语:“他们送给你,是一片心意,想让你在之后的日子里过得更好,更有底气。
同样的,你心里亦是想着他们没钱,日子不好过,你们都是在为双方考虑。”
她脑袋偏靠在他的胸口处,鼻音略重,“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想只为了自己的好,让他们过得紧巴巴的,等明儿我找机会跟婶子他们说一说这事儿,把银子还给他们,其余东西我收着。”
“明儿说了,如果婶子仍旧执意让你收着,你就收下,莫要伤了长辈们的心,日后我们再加倍通过别的方式回报他们,好不好?”
“好!”
他端起台面上的那碗热水,“清月,这是红糖姜茶,还有一点烫,边吹边喝。”
她接过去,吹着一口口喝了,喝完全身暖和起来。
空碗放到台面上,明早再收拾,两人手牵着手走向床,各自脱去厚衣服,钻进被子里。
躺在床上的夏清月内心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严格来说是他们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觉的第一晚。
她平躺着,眼睛盯着上方的房梁,一颗心砰砰跳得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呼——
胡思乱想之际,身侧传来呼的一声轻响,照明的油灯就此熄灭,房间里被暗黑笼罩。
身侧传来韩知柏拉被子的窸窸窣窣之声,明显感受到床往下面陷了陷。
韩知柏略显紧张的声音传过来,“清月,我想抱抱你。”
夏清月腾的一下脸红了,还好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她挪着过去,羞赧低声地道:“我们已是夫妻,想抱就抱啊。”
察觉到她朝着自己过来了,韩知柏手臂一伸,拥她入怀,黑暗中,他愉悦得嘴角扬成好看的弧度。
抱了一小会儿,韩知柏的呼吸变得紧促紊乱,就在夏清月小鹿乱撞,以为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接着松开她了。
“清月,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点咬着牙,极力隐忍抑制着什么说出来的。
说完,韩知柏侧过身去,平躺着了。
两人挨得很近,都能感受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