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福语调急促的说完这句话,除了韩知柏,所有人的脸色随之一变。
陈玉珍说:“对,不是说走就走,最好是定好路线再赶路,省得走冤枉路,明儿早上我们去打听一下,看看谁熟知牛头山。”
韩知柏淡定地说出一句:“我知道牛头山的一些情况,以前去过几次。”
其他人却没这么从容,李家两兄弟追着问他细节。
夏清月和李本福夫妻俩还算镇定。
陈大伟虽然没说话,抽搐的嘴角透露了内心的激动,两眼希冀地看着韩知柏。
“路线我很清楚,我能带你们绕路去!”韩知柏说。
这下子,夏清月看着韩知柏的眼神变成惊讶,眸光复杂。
一方面是高兴于他知道怎么去牛头山,带回援兵一事变得简单多了。
另一方面是此行山高路险,危险重重,她很担心他的安危。
韩知柏一说完话,温柔含笑的目光就落在夏清月的脸上,他冲她坚定地点点头,“我想跟着大家一起去!”
夏清月看懂了他的意思,唇瓣微微抿起。
李家人高兴过后,陆续冷静下来劝韩知柏,说是他可以把路线图画出来,已然是帮了大忙了,无需冒险随行,他们能按照路线图走。
纵使他们这般说了,韩知柏还是说想去,心意已决。
见状,夏清月和李家人心知他的决心,没再劝了。
说好这事儿,已是深夜,万籁俱静,他们一起回到驻扎地,准备睡觉,嗡嗡叫的蚊子飞来飞去的,人人身上咬了不少疙瘩,又抓又痒的。
夏清月拿出早上带来的蚊香分发出去,教他们使用,顺便说了怎么制作。
很晚了,回去的路远,不安全,她跟韩知柏被迫无奈,决定在驻扎地休整到第二天天亮再回去。
夏清月小白随陈玉珍方家母女挤在一个棚子里睡觉。
韩知柏跟李家男人挤一间。
小白紧紧挨着夏清月,它躺下来没多久就睡着打呼了。
铺的是草席,硬邦邦的,睡惯了铺着虚软干稻草的床的夏清月有点不适应,她平躺着保持这个姿势,脑子里一会儿想起独自在家的黑黑,一会儿想即将远行的韩知柏李家人。
万千思绪跟山间涌出的泉水一样,喷涌不止,她毫无睡意,直至外面开始有人走动了,都没睡着。
过了会儿,陈玉珍她们醒了,身心俱疲的夏清月跟着她们一起起来。
抬手掀开布帘子,夏清月先走出去,天际暗沉,隐隐发亮。
隔壁棚子,韩知柏李本福他们接连走出来。
韩知柏与夏清月同时望向彼此,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就此安静下来,周遭的一切仿若隐退进还未散尽的夜色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们都看到彼此眼底下有一片黑青色,皆知对方一夜没睡,互相疼惜。
驻扎地的人们都起来了,颠沛流离的深山生活让他们习惯了早起晚睡,起来了就各自忙活,合力做早饭,找柴劈柴。
人多力量大,早饭很快做好。
早饭是人人一碗没有油花的杂菌汤,一个褐色的马齿苋窝头,跟鸡蛋一般大。
夏清月韩知柏小白已有好几个时辰没有进食,都饿得不行,三五几下吃完窝头喝完汤。
见他们吃完了,陈玉珍方家母女起身拿走他们的碗,欲要添食。
韩知柏跟夏清月同时起身阻拦,“婶子,我们够了。”
吃大锅饭关乎到所有人,谁多吃就有人少吃,容易引发矛盾。
一个位肤色微黑,一双笑着的眼睛尽显友善真诚的中年妇人说:“孩子,汤管够,这些蘑菇还是玉珍教我们认识采摘回来的呢。”
另一个大大咧咧坐在草地上喝完一口汤,手背擦拭一下嘴角,笑声爽朗的妇人说:“是嘞,吃完了再煮一锅就是了,放心吃!”
其余人都热情地叫夏清月韩知柏再多吃点,陈玉珍方家母女三人端着空碗去打汤了。
盛情难却,夏清月韩知柏小白,各自又喝了两碗菌子汤。
吃完早饭,妇孺们收拾碗筷,一些男人去就近的溪流挑水回来洗碗筷锅具。
李本福当领头人,统计参加新计划的人数,末了,他当众宣布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韩知柏知晓去牛头山的路线,并愿意随行。
人们听闻这个喜讯,欢欣不已,信心大增。
最后统计下来,参与新计划的人有三十八人,新增的人除了韩知柏,别的是上了年纪,五六十岁的男性,他们态度强硬地表示要参加。
眼看人数统计好,准备收拾路上要用的东西带走,当天午时吃了午饭就要启程,夏清月找到李本福,打了一声招呼:“叔,我们想先回去收拾一下再过来。”
李本福说好,让他们去,这边的事情他们能搞定。
两人一狗离开驻扎地,路上,韩知柏神情紧张,欲言又止。
夏清月抢先在他之前开口了,她站定住面朝他,微微而笑:“你如此坚持,想必其中有缘由,我尊重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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