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坡路好走,他们无需用力推,手抓着车把掌控好力度,很快就到了坡下,扎堆站太显眼了,分散开紧贴土墙藏好。
夏清月陈玉珍二人蹲在一块儿,边上有手推车挡着,再过去一点是韩知柏。
黑黑守在夏清月身边,两只耳朵时不时动一下,全身戒备。
夏清月留神周围的动静,视线不经意落到了满是泥泞的车轱辘上,她想到什么,稍稍探出身子往他们下来的坡看了看。
雨还在下,只是没有之前大,滴落下来的雨水一点点的抹去地面的痕迹,坡上有数行浅浅的印痕,是车轱辘留下来的。
她咬着下唇在心里祈祷,最好来的不是人。
转瞬,传来的脚步声让夏清月的心凉了大半截。
坡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人呢?”
另外一个人讨好地道:“少爷,我真的看到与那个姑娘相识的人了,他们推着一辆手推车朝这边走,想来是在附近,还没走远。”
“那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找,谁先找到,小爷就把今儿猎到的一只兔子赏赐给他!”
几个人异口同声,语音激动:“少爷,我们这就去找。”
藏在暗处的几人听到谈话,都觉得被称作少爷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很耳熟,陆续认出来那人是他们认识的人——钱少爷
几人当中,数李为生的脸色最难看,他抿紧嘴,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手里握紧了砍刀。
钱文涛的随从分散开在四周寻找,找了一刻多钟,钱文涛等得不耐烦,欲要发火。
一个随从路过那个坡,无意瞥见地上有一些痕迹,他站在原处看了会儿,然后高兴地朝钱文涛喊道:“少爷,这儿有车轱辘留下的印儿,他们朝这边走了。”
暗处的夏清月等人彼此给对方传递了一个带有杀气的眼神,同时握紧手里的武器,蓄势待发。
“在哪儿?”钱文涛迫不及待地跑过来。
其他几个随从闻声也跑过来了。
随从手指脚下,钱文涛看见了,得意地笑出声:“美人儿,这回看看你往哪儿跑!”
咻——
咻——
两声响,夏清月与韩知柏同时出手,一人一箭。
一箭射中站在钱文涛身边的随从的胸口,那人应声倒地。
另一箭射中钱文涛的腹部。
箭声犹如信号弹,李家男人听到的那一刻,拿起武器现身跑出去,对着尚未反应过来的钱家主仆发起主动攻击。
受伤的钱文涛见到这一变故,抓来两个随从挡在身前,气急败坏,吼出声:“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喊完,他痛得哎哟哎哟叫,余光瞄到对面有一抹熟悉倩影,眼睛登时睁大,一时忽略了痛,“美人儿!”
夏清月从暗处走出来,手里举着弓箭,瞄准钱文涛。
“美人儿,那个玩意儿不好玩,小心伤着你,你快过来。”钱文涛沉迷于美色,露出自认为俊朗的笑容,实则因为受伤部位太痛了,面部表情显得狰狞扭曲。
“快来啊,我们之前在镇上见到过的,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吧,快跟我回去,保管吃喝不愁,还有住所住……”
面前的随从被李家男人打得一个接一个倒下,钱文涛慌了,他不断往后退,提高声音放狠话:
“大胆刁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是钱忠胜的儿子,你们竟然敢……”
咻的两声,两支利箭一前一后射出。
最前面那支直直朝着钱文涛的胸口射去,直击胸口,中箭的他身形摇晃,致使稍后面的那支箭射偏了,射到他的肩胛部位。
砰——
钱文涛栽倒在地,片刻间,他身下地面有一滩容量不断增多的血水。
看到成功射中钱文涛心脏处的胸口,夏清月放心地放下弓箭。
十个随从全被李家男人,以及从旁协助的韩知柏给解决完了。
保险起见,他们分散开检查钱家主仆是否都死绝了。
“汪汪汪!”两小只忽然吼叫起来。
韩知柏察觉到不对,单膝跪地,手掌贴着地面,掌心传来微乎其微的颤动,他抬头对夏清月说:“有一队人骑着马在附近!”
“快走!”夏清月跑去推手推车。
他们推起手推车跟着韩知柏跑,快速离开此地。
一刻多钟后,一队人马匆匆到来,他们正是关见山的人。
“那个就是钱文涛。”眼线下马,跑到钱文涛身旁,检查对方的情况。
赵根李大年等人去察看其他人。
“都死绝了。”
“那我们怎么回去交差,山哥还在等着。”赵根犯难地说。
李大年蹲在地上,上手拨动插在一个随从身上的箭,面色有点难看。
眼线带着他们去钱文涛经常打猎的几个地方找,好不容易找着人,却死了,该怎么回去交差。
哗哗哗——
淅沥的雨陡然下大,空中雷电轰鸣。
“根哥,大年哥,你们快来看,这里有发现。”眼线走到坡那里。
等赵根李大年过去,坡上的痕迹被雨水冲得快没了。
眼线顺着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