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后,韩知柏目送夏清月黑黑走远,哪怕是身影消失了,他还是望着那个方向看了良久。
“走吧,小白,我们也回家了。”
下雨天,夏清月怕走路打滑,特意找来一根粗木棍拄着走,步行差不多三个小时才走回天坑。
昨天早上她放了鱼笼到溪流,不知道怎么样了。
来到放鱼笼的溪流附近,哗哗水声很响,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溪流下游的水量涨高了一倍多,水流湍急。
还好鱼笼她习惯性放到岸边,要么是用石头重物抵住,只不过水量冲劲儿大,不知鱼笼是否还安好。
她弯腰挽裤脚准备大干一场,瞄到臃肿的裤子,愣住了。
她把韩知柏的新衣裤穿回来了,昨晚换下来的旧衣服甩到背篓的,被她背回来了。
“改天洗干净再还给他。”
她挽起裤脚,去找鱼笼,一个在岸边,一个离岸边不远。
拨开湿淋淋的植株,底下的鱼笼东倒西歪,围住它的石头本像围墙一样,此时缺开了口子,岌岌可危,她卯足了劲儿去拉,“可以啊,居然这么重。”
看来里面的河鲜有不少。
折腾了一番,总算把鱼笼扒拉上来了,她自个儿因为用力太大,一屁股坐下去,裤子湿了不少。
春雨也挺凉的,怕感冒,她加快速度收第二个,在第一个鱼笼上面一些的位置。
走过去扒拉一看,鱼笼不翼而飞,只看得到急速流淌的浑黄溪水,她用拄着走的棍子伸进水里拨了拨,空荡荡的。
她失望地说:“看来是被溪水冲泡了。”
她提上一个沉甸甸的鱼笼,返回天坑。
不出意外,一回去,家禽房里的鸡鸭齐齐叫唤起来。
她置若罔闻,把鱼笼里的鱼倒出来,手提重量约有三十斤,一倒出来,哗啦啦的,河鲜多到爆盆。
两三斤重的大鱼有好几条。
大个头河虾也有不少。
总得来说,收获颇丰,“哇,发了发了!”
倒了河鲜,她洗净手擦干,回房间擦干打湿的身上,换身一身干衣裤,还给黑黑擦了擦身子,接着往灶里点燃火,烧上一锅红糖姜水。
已是四月中下旬,她的大姨妈快来了,这个时期的身体抵抗力较平时弱,得好好注意。
看着灶边码放的一米来高的柴,心里莫名觉得很安心。
烤着火,喝了两碗红糖姜水,驱散周身的凉意,她去把河鲜分出来,大条小个有籽的分开。
分完,她将从外面割回来的鹅肠草,野菜剁碎,掺和些米糠小鱼小虾喂鸡鸭,兔子吃的是野草。
鸡圈的干稻草窝上卧着好几个鸡蛋,她进去捡起,有四个鸡蛋的手感和外壳颜色有点不对,惊喜笑道:“受精鸡蛋,又可以抱养小鸡仔了!”
鸭圈里也下了蛋,得了五个受精鸭蛋,两个普通蛋。
“可以啊,还是得要营养跟得上才行。”
兔子圈里的兔子有好几只清瘦了,她想着近来得做点黄豆粉给它们吃。
都中午了,上午走了那么久的路,早饭消化完,她饿了,转去杂物房准备割点腊肉做炖菜吃。
腊肉是去年做的那些,挂在杂物房的竹竿上,剩下几十斤了。
她站在凳子上拿刀挑选割哪块肉,选着选着,惊现有几块肉的旮旯缝隙里有白色蠕虫蠕动。
一阵恶寒,头别到一边,打了几个干呕,赶紧把有虫子的肉挑出来,提着丢到灶边。
生虫子的有五块,表面起了绿色霉菌的有四块。
这些肉算是都毁了,吃不得了,她统统丢进灶里火烧。
竹竿上仅剩下几块完好无损的,下雨天潮湿,怕它们也长霉生虫,统统弄出来,架在灶边烘一烘。
“希望有点用吧。”
她挑了根腊猪蹄,一条腊五花肉,兑温热水洗洗刷刷,斩块上锅放到后灶炖。
鼎罐里倒米煮饭,水烧开后,拿盖子挡在上面,倒出米汤。
干杂菌倒水泡发上,她戴上斗笠,提上菜篮子,去菜地择菜,顺便看看水渠的情况咋样。
水渠有一块地方被夏大松修出一道口子,夯实了土阶梯,她踩着走下去。
水渠里的水大约有一米多深,总深度约有四米多深,种在浅水区域的西洋菜都被淹没,不见踪影。
“看着有点不妙啊,不下雨了就开始改造。”
去菜地择了几把嫩苋菜,素炒一道素菜。
吃完午饭,雨停了,天坑坑口上方萦绕着厚厚的白色雾气,内部的植株经过雨水冲洗,变得更加翠绿喜人。
“希望先别下了,让水渠把水排完,我好弄啊。”
下雨天没什么事做,加上困乏得很,她洗洗换上睡衣,倒头就睡。
午觉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她醒来没有急着起床,昏沉的脑子里先是想到不知道韩知柏的伤咋样了,然后是目视半空发呆。
磨蹭到大概三点钟,她起来了,黑黑还在睡着。
天上依旧是没飘雨,雾气散了一点,但还是看不真切空中的景象。
水渠里的水退了三分之一。
“持续到第二天不下雨的话,只能明日再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