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山寨后方的小山坡上,四名男子仓惶奔跑上坡。
其中一个膀阔腰粗,浓眉大眼,左侧眉尾处有一颗黑痣,国字脸的男人站在山坡边缘,遥望下方被烟雾笼罩,若隐若现的寨子,眼神阴鸷疯狂。
男人垂眸看了看手臂腹部,这些部位的衣服被利器划破,露出来的肉上有几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流了很多血,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后面三个男人也都受了伤,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喘气如牛。
“走!”国字脸男人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一个男人晃悠悠地站起来,目光追随国字脸男人,“如今我们还能去哪里?
什么都没了,兄弟们都死了!”
国字脸男人头也不回,声音浑厚冰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隐居天坑的夏清月对于山寨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日子一复一日地过着。
二月中下旬,久违的太阳出来了,连着出了几天的大太阳,冰雪逐渐融化,白日的温度稍好一点,一早一晚比下雪的时候冷。
俗话说兆雪瑞丰年,不知道今年种庄稼能否有个好收成?
夏清月心怀憧憬,她仰望坑口,蓝天白云,“总算迎来了春天。”
为了让天坑里的积雪加快速度融化,她烧上热水,把几个出水口附近的雪清理干净,用热水来回泼出水口。
泼了十多次,有两个出水口通了,其余的还堵着。
折腾一番,效果甚微,她叹了口气,“还是等它自个儿融化吧。”
通往外界的门也还堵着的。
弄完已是中午了,她煮了一锅红薯饭,用早上炖的竹荪杂菌鸡汤,放到小灶上烫煮着吃了些菜。
吃完饭,洗碗筷的时候她瞅见泡在温水里一双泛红的手,恍然想起来之前做的蜂蜜猪油膏用完了。
夏季做的山茶花面膏早在去年年底就没有了。
整个冬季她靠着那蜂蜜猪油膏擦脸抹唇,抹身子,得以没有皮肤干燥皲裂。
保暖得当,连冻疮也没长。
冬季的三个多月以来,过着安逸舒服的猫冬生活,她甚至长胖到一百一十多斤,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容光焕发。
她快速把厨房收拾好,拿来蜂蜜猪油准备做面膏。
猪油是原先炼好的,用陶罐盛着,放进锅里,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淋上蜂蜜,隔水加热蒸二十分钟左右,然后拿出来。
看到它半凝结之时,充分搅拌猪油蜂蜜,让它们融合在一起,不然,凝固之后会水油分层。
做好的蜂蜜猪油膏是淡黄色的,闻着有股淡淡的蜂蜜香味,抹到身上有点油,少量使用为宜。
她一次做了两罐,等开春了去山上找些花回来,后面山茶花开了也能用来做面膏。
下午,她照例练习射箭,练了几个月,逐渐摸索出了一点经验,瞄准的是死物,十次下来,有七八次能射中。
如果换做活物,射中概率会更低。
自认为不是天赋型选手,她不想闭门造车,之后可以去请教一下李家人,亦或者是韩知柏。
时光飞逝,三月上旬。
天坑内的积雪融化得差不多了,雪水从水渠流向各个出水口,排到了外面。
水潭水井里的冰块融化了,通往外界的洞门也能打开了。
那是一天当中的早上,夏清月试探性动了动洞门,看到它有所摇晃,随着手上力道的加重,打开的缝隙加大。
先让黑黑闻了闻外面有无其他东西,她才打开洞门出去。
原先洞门外面生长着一大片比人还高的野草,冬季有积雪的缘故,草被压倒,此时地上铺着一层湿湿的枯草,有些地方的雪还没化完,白白的一小滩。
没了野草遮挡,洞外空空荡荡,一下子适应不了,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她踏足在洞口里探头往外看洞门,还好糊在洞门上的沙石黏土没有掉落,看起来跟山体的颜色一样,关上去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下子出去就容易留下痕迹了!”
她把洞门关上,琢磨着等外面的草长起来长高了再出去,这个时间留在天坑忙忙春耕。
春耕开始之前,她去菜地里看之前没收的一些大蒜豌豆,不出意外,全冻死了。
穿上保暖衣的果树叶子全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凄凉萧条,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
山药藤蔓叶子也找不着影了,不知道底下的根系是否还安好。
看了一圈,她决定先不管这些了,重要的是今年的庄稼和收成。
接下来的几天,她挥锄头翻土,雪融化,土是湿的,很好翻,翻完晾一晾,撒草木灰干粪便覆上土沃肥。
接着盘算种点什么菜。
在此之前,她看了看地窖里的物资。
脚板薯芭蕉芋没怎么吃,南瓜白菜萝卜消耗大,白菜余有二十棵,南瓜有十三个,萝卜十来斤,挑出几个坏的。
红薯有八十多斤,要留一大半做种。
一个冬天下来,鸡鸭兔子她杀来吃的吃,少数部分冻死了,鸡还有十三只,鸭八只,兔子最多,有二十二只。
思来想去,为了安全,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