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不安感席卷了夏清月。
那种感觉宛若溺水之人困在水里,氧气用尽,口鼻灌进大量水,想呼吸却喘不过气,窒息感深切无力,感受着生命力极速消耗。
“等一下。”
身后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
夏清月脚步更快。
“野猪有你的一半,此前你救了小白,我还未正式跟你道过谢。”
“不用谢,野猪你弄回去吃吧。”
她嘴上随便说了一句,目视前方,找寻哪条路平坦顺畅,跑得快,却没瞧见脚下前方有一块突出来的树根。
一脚绊倒树根,她哎哟一声栽倒在地。
膝盖骨一阵抽痛。
真是越急越容易出错。
看到夏清月摔倒了,男人张了张嘴,眸中露出深思,本迈出去一步的脚收了回来。
他拿起刀继续宰割野猪,凡是刀经过之处,猪肉皮开肉绽,手腕稍一用力,骨头断裂。
“野猪我马上割好了,我带走我的那一部分,剩下的你看着处理。”
夏清月扶着树站起来,膝盖处的裤子布料有些破了,隐约可见膝盖上的肉破了口子,流出了血。
她忍着痛继续疾步快走。
黑黑边跟着她走边回头望着后方站立在男人身侧也回望着它的小白,彼此的眼神里透着强烈的不舍。
走出几百米,夏清月没察觉到后面有动静,她有些狐疑地回头。
刚好看到男人肩扛一个沉甸甸的麻袋,与小白共同离去,渐行渐远的背影。
地上,分割好,血淋淋的野猪就那么摆在那儿。
“嘶,还有那么多野猪肉,他真的都不要了?”
说见到那么多肉不心动是假的。
家里的猪油吃了将近三分之二了,若是把这些猪肉带回去,可以炼好多猪油了。
还有新鲜的肉可以用来包饺子,炒着吃,做成零嘴猪肉干什么的。
想想她都馋了。
“不行不行,万一是陷阱呢,快走!”
她摇摇头,毅然决然迈步离开。
走了五分钟,她回头望一下。
磨磨蹭蹭十五分钟,再次回头看一眼。
她躲在一棵树后面,盯着野猪肉的方向,眼里有光,“黑黑,白白他们真的走了么?”
黑黑神情低落地耷拉着脸,还未从跟小白分离的悲伤之情中走出来。
“看来他们真的走了啊,那,那个野猪血腥味那么大,放着也是放着,与其给凶兽吃,不如让我们带回去!”
夏清月拿出随身携带的麻袋,忍着膝盖处的疼痛,跑过去野猪肉那边。
“我滴个乖乖,居然有这么多!”
一头野猪的前足,连带着头部的位置不在了,后半截被分割成一大块的,尚保持着一整只猪的体型。
男人只带走了野猪前面的一截,是整只猪的三分之一,剩下的肉多的好部位有三分之二。
“不是,他怎么割的,能割成这样?”
每一块猪肉的分割处都是一气呵成,丝滑整齐,不像她砍个肉,砍得乱七八糟,好好的肉成了一些肉沫。
夏清月一边惊叹一边把一块块猪肉装进麻袋,再塞进木桶。
可以直接把肉装进木桶的,可是她不想弄脏木桶,装进旧麻袋更省事点。
遗憾的是带出来的只有两个木桶,装了四十多斤就装不下了。
她本来想让黑黑守着肉,自个儿回去了再过来的,但转念想到彼此分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便打消了念头。
宁愿冒着肉丢失的风险,她跟黑黑也要待在一起。
她找来野草遮盖在野猪身上,希望有点用。
然后她加快速度往天坑赶,步行了二十多分钟赶回去,背上大背篓,提上木桶折返回去。
幸运的是野草没有变化,肉都在。
她吭哧吭哧装肉,这次带的容器多,足足装了一百三十斤左右,还剩下一半。
抓紧时间带回去,再跑回来。
快跑到野猪那儿了,黑黑忽然竖起耳朵,张嘴咬住夏清月的裤脚,不让她再跑了。
她立马想到定是野猪的血腥味引来凶兽了。
胆战心惊地望了一眼野猪那边,她对黑黑招手。
一人一狗蹑手蹑脚往回走。
纵使再不舍得猪肉,也不能拿着性命冒险去跟凶兽争夺。
今日意外得了那么多野猪,已是大大的惊喜,让她很满足开心了。
有了肉,得赶紧处理了,这种天气放久了要臭要坏。
无心挑水,她回到天坑处理猪肉。
她都想好怎么弄这些猪肉了,一部分做成零嘴吃,一部分腌制上,再吃一小部分新鲜的。
野猪生长在山林里,皮糙肉厚,黑色的皮毛很坚硬,不好清除。
她找出大根整根的柴烧着,就着红红的炭火把猪肉有毛的那一面放上去火烧,烧得刺啦作响,冒黑烟,烟雾中有一股野猪的臊腥味儿。
烧完一百八十斤左右的猪肉,她热出一身汗,顾不上擦汗,紧着先把烧好皮的肉处理干净,排骨,两只猪蹄放到大木盆里,每一块肉上均匀涂抹上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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