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月提前在身上涂抹了驱蚊药膏,得以没被咬到。
找了处隐蔽的暗处藏好,她探头看去,惊现树上多了一个人。
从身形上来看,是名男子。
她定睛看了又看,但天色黑了,始终看不清楚男子是谁。
在暗处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有人从树干后面跳出来,双手抓挠身上各处,像猴儿挠痒痒似的,嘴里骂骂咧咧地道:
“痒死了,死蚊子,怎么还不来还不来,都等了好几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六子哥,可不是么,再这么等下去,兄弟们就要被蚊子咬死了。
前两天晚上有狼,兄弟们拼死拼活的,就为了保住树上的那两人,可是死了三个兄弟啊!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万一今晚上又有狼来了怎么办?”
躲在暗处的那伙人一个接一个地站出来,个个叫苦不迭。
六子似是被说动了,一脚踹飞脚边的石子,嗓音阴狠,“干守着让兄弟们卖命,我倒要回去好好问问谭小竹打的是什么算盘,她今儿要是说不出个合理的说法,我非得回去向寨主禀告此事!
走,兄弟们!”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跟着他走了,气势汹汹。
听到那些话,夏清月确信了这伙人跟谭小竹是一伙的,他们极有可能是住在山上寨子里的那群山匪!
而且从六子说的话来看,派人来抓她这一事是谭小竹的自作主张,山匪头头并不知情。
原来是谭小竹想找到她,意欲替代她住进天坑啊!
她咬着牙冷声开口:“谭小竹,你休想!”
就在这时,挂在树上的人有动静了。
“玉珍,玉珍,你怎么样了?”
“玉珍?”
一声比一声急切。
开口说话的是男人的声音,夏清月听着有点耳熟。
是李本福李叔!
那伙人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夏清月慢慢靠近绑着人的那棵树,她没有急着上前救人,怕是个陷阱。
还是谨慎些好。
等了十来分钟,吊在树上的李本福想方设法的想自救,却均以失败告终。
夏清月从暗处站出来,“李叔,是我,清月,你别急,那伙人有没有在附近设下别的陷阱?”
“清,清月,是你!”李本福震惊不已,他很快冷静下来,回复道:“树底下有陷阱,你小心些,别靠近那里。
你左手方向的树干上绑着一条绳子,你用力往下拉,我们就能落地了。”
夏清月避开树底下,绕到另一边,她抬头往上看,果真看到约有一米七高的树干上绑着一条不易察觉的绳子。
她双手双脚并用爬上树,好在身高够高,手也长,扒拉了好一会儿拉到了绳子。
绳子松了结,她落到地面,叉开双腿,半蹲着往下用力拉。
随着她的拉动,李本福夫妇俩缓缓往下掉落。
两人绑在距离地面八九米高的高度,拉下来费了夏清月不少功夫。
她平时干的活多,坚持锻炼,力量逐渐有所加强,这要是搁刚穿越过来那会儿来拉,拉不了两分钟就得歇菜。
夏清月用匕首划断绑住两人的绳子,先是李本福,其次是陈玉珍。
陈玉珍身上的绳子刚划断,她身子倾斜往下倒,李本福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了妻子。
“清月,我们快离开这里,他们很快会折返回来!”李本福把妻子背到背上,动作间,表情痛苦,咧嘴吸气。
夏清月知道他是受伤了,而且他说得对,她一边收起绳子,一边对黑黑说:“带我们去那里!”
绳子是有用的物资,遇到了就收起来。
黑黑的带领下,夏清月他们在林子里跑动起来,远离此地。
跑着跑着,陈玉珍半睁着眼睛,她抬起手,声音微弱无力,却无比坚决,“不,不要带我们去,清月,不要!”
她扯着嗓子说完这句话,再次陷入了昏迷。
夏清月听得满头雾水。
李本福微侧头,爱怜地望着妻子,“她说的是不让你带我们去你们住着的庇护所。
清月,你千万不能带我们去你们那儿!”
他说得分外坚定,眼睛通红,泪水潸然而下。
明白过来的夏清月点点头,轻柔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脸上,“我带你们去别的安全的地方。”
同时。
河边山洞的荒僻处。
六子带着他的人跟谭小竹面对面而站。
看着他们都找过来了,谭小竹急了,怒声质问:“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六子步步逼近谭小竹,“留在那里也是被蚊子咬,被野狼围攻,这都多少天了,除了山上的难民,压根没见到你说的那个人出现,更别说那只狗了!
谭小竹,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为了抓这个不明不白的人,兄弟们折损了三人,请问此行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处,我们怎么回去交差?”
接连逼问,心虚的谭小竹眼神飘忽,此事是她私自而为,一旦被发现,绝没有好下场。
不能被他们发现端倪。
很快,她想好了说辞,脸上扬起柔媚的笑意,对着六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