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子!大黑子!”年长男子大声呼唤,因忌惮夏清月,他站在原处不敢动。
岸边,年轻女子有些摸不清楚状况,“爹,哥哥,表哥他怎么了?”
她跟她娘在岸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姑娘,我们不过去,不借鱼笼,我去把我外甥扶起来,行不行?”年长男子哀求道,他清醒过来了,知晓他们不是夏清月的对手。
夏清月没有说话,神情冷漠。
年长男子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见夏清月没有攻击他,他提心吊胆,一步步地来到大黑子那边。
大黑子长得壮实,他弄了几次才把人扶起来。
一扶好,一张惨白水淋淋的脸呈现在眼前,脖子上的伤口经由溪水冲刷,变得死白死白,这会儿的功夫,血水又开始流淌下来了。
“啊!”
年长男子吓了个够呛,手一滑,大黑子栽倒下去,好巧不巧,脑门直直砸到一块凸起来的石头上,底下流淌的溪水掺杂着大量血水水泡往下游游去。
“爹,我们快走吧,我好怕!”年轻男子完全吓傻了,他边说边掉头往岸边跑了。
怕夏清月再出手,年长男子哆嗦着手,搀扶起大黑子,踉踉跄跄地走向岸边。
到了岸上,他催促家人快走。
距离近了,岸上的母女看到大黑子的状况,惊吓得发出尖叫。
适才她们站在岸上看不太清楚,只是看到夏清月打出了一些石子,哪里料得到小小的石子居然那么厉害。
“别叫,快走!”
年长男子连拖带拽,一家人仓皇逃走。
夏清月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足足看了五分钟,确定都走了,她绷了良久的心弦终于松了松,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身体晃了晃。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失败了,将要面临遭遇什么。
黑黑像是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用头去蹭她,嘴里唔唔唔的低声叫着。
她蹲下身,一手勾住黑黑的脑袋,扯开嘴道:“别担心,我没事,只是突然遇到这种事情,杀了一个人,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黑黑,我们今天配合得很好,你真棒,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黑黑的脑袋,感受着掌心里真实温热且柔软的毛发,夏清月那乱糟糟的心情一点点地好起来。
“害,乱世人心险恶,他们先带有恶意地接近我,并且我一再警告了的,今日不是他们败就是我遭殃!”
夏清月那神情落寞,自言自语,时而笑一下,时而皱起眉头的样子被不远处的男人看个正着。
小白甩着尾巴,朝主人扬扬头,示意想过去那边。
男人收回目光,对小白道:“今日太晚了,她要回家,我们也要回家了,走。”
他转身就走,小白回头看了一眼黑黑,跟上了主人的步伐。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林子里,黑黑察觉到什么,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走,黑黑,回家了。”
夏清月提起鱼笼。
还是头一次这么晚回家,沿途有高大树木遮挡,光线很暗,她听声音跟着黑黑走。
夜晚下,山林里的一切看起来模模糊糊的,时不时有什么虫子鸟儿叫几声,阴风阵阵,让她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东西盯着她。
一路上,她心惊胆战的,直到进入天坑关上洞门,才安心下来。
“哎呀,都这么晚了,不知道我的山茶花怎么样了!”
她靠直觉摸索到厨房的饭桌,拿起桌上的打火石点燃蜡烛。
烛光飘摇,驱散周遭黑暗。
十多株山茶花连根带土摆放在厨房的空地上,她打算把它们栽种在池塘周边,形成环抱之势环住池塘,后面可以再用些鹅卵石,野花草坪填充做装饰。
担心放一晚上的山茶花要蔫了,她连夜挖土栽种,每个窝子撒上一些干粪便。
种完,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圈里的鸡鸭唱起了大合唱,一声还比一声高。
“来了来了,别叫,你们马上就能吃上现成的了,我的晚饭还没着落呢。”
倒出鱼笼里的河鲜,大鱼跟筷子长的鱼,大个没有卵的河虾照旧挑出来,拿去腌制。
其余的弄一些拿去喂鸡鸭,剩余的放到木盆里养着,明日再喂。
兔子们的野草红薯粒吃没了,水也喝得干干净净,她给添补上新的。
在圈里待了几天的兔子适应了环境,如今见到她不会害怕地缩在角落了。
新鲜野草绿油油的,饿了的兔子们专心啃食。
前几天采回来的刺泡大半被兔子们吃了,它们喜欢吃那个,她想着明天要不要再去找到刺泡的地方看看,想起这两天在山上遇到的人,有刺泡的希望渺茫。
“不管了,明天上午去找找看有没有刺泡,没有就算了,下午和后面两天再去挖些山茶花回来,去芦苇荡多抓些鸡鸭回来,然后就不出去了!”
晚饭,她凑合着用中午的剩饭炒了葱香鸡蛋炒饭。
腊马肉腊猪蹄干香菇杂菌那些她都没怎么吃,白天时间紧,来不及做那么复杂的,晚上回来得早点才能做上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