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姐姐夫他们一家子早前就是搬到山上住着了吧,你们素来走得近,这个山洞是不是他们给你找的?
他们住的地方在哪儿,离这儿想必是不远吧,离得近你们彼此之间也好有个帮扶。”
朱三宝笑着说出这些话,夏清月却瞧得分明,那厮眼底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精光。
“算下来,我,还有爹娘他们已有许久未见姐姐姐夫,哦,还有我的外甥女清……清yuan?
我们马上就要搬到山上来住了,你们快带我去找他们,好让我们一家人团圆。”
呕!
呕!
呕!
笑死,连名字都记错了!
夏清月翻着白眼,手捂剧烈起伏的胸口,胃里直犯恶心。
她看向李家人,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应对。
李家人没料到朱三宝的话题转得这么快,都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玉珍。
陈玉珍走上前几步,面含讥讽地道:
“你问我们,我们哪里不知道,于他们而言,我们是外人,你们亲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李本福及其家人,异口同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朱三宝盯着李家人看了看,咬了咬后槽牙,随即脸上恢复了笑容,没关系,日子还长,慢慢来。
离开山洞附近,走得远远的,夏清月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
温热太阳当空照,可回想起朱三宝那张脸,她只觉得遍体生寒。
前世她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太清楚朱家人是个什么样了,他们跟穆语琴夏平信那一家子一样,都是可怕的吸血鬼蚂蝗,除非等榨干所有的价值血肉,才会就此罢休。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不想重蹈覆辙,过回那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一次,她的人生她做主,谁都别想来打扰她的生活!
夏清月已经想好了,通过观察,李家人品性不坏,对原主一家也是真心实意的,她会在她能力范围内,不暴露天坑的前提下帮他们找寻庇护所,略尽绵力。
要说把李家人邀请到天坑里跟她一起生活,那是不现实的,她个人觉得人与人之间相处还是要保留适当的空间。
像李家人,品性是挺好的,但难以保证说以后不会再发生像今日这般的情况。
她不敢冒险去赌。
想着这些事情,夏清月不知不觉走到了此前来掰笋子竹荪的那片竹林,有几日没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发出新的。
“唔唔唔。”黑黑毫无征兆,犹如利剑出鞘,极速跑进了竹林。
“黑黑!”
“黑黑!”
夏清月连着喊了几声,黑黑听到,踌躇的停了下来,它的嘴里发出了急切的嘶吼声。
“怎么了?”
她觉得奇怪,让黑黑去前面带路。
竹林里。
一条白毛大狗躺在铺满竹叶的地上,张嘴喘气,神情本是充满痛苦的,在见到黑黑夏清月的一刹那立马变得凶狠起来,喉咙里发出了警告意味的低吼声。
是上次在芦苇荡遇到过的那条白狗!
夏清月本能地张望四周,不知道白狗的主人是否就在附近。
若是有外物靠近,黑黑最先能感应出来,它现在一如既往,看样子白狗的主人不在。
她稍稍放心下来,注意力再次放到白狗身上。
白狗本是躺在那儿,见到夏清月跟黑黑朝自己走来了,挣扎着想站起来,然而都是徒劳。
看见白狗如此虚弱的模样,站定在一定距离外,她检查起它的全身,发现它的两只后腿被两个捕兽夹给夹住了,白毛被鲜血浸红了,腿部下方的地上有一滩血水,看着触目惊心。
竟然伤得这么重。
黑黑像是能切身感受到作为同类的白狗此时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折磨,一直探头探脑嗅闻白狗的伤势处,嘴里嘤嘤嘤地叫着。
白狗则是毫不松懈地盯着黑黑夏清月,上半身紧紧绷着,好似他们敢轻举妄动,就敢奋力一搏。
黑黑绕着夏清月转圈圈,尾巴疯狂甩动,“唔唔唔。”
嗓音里体现出了哀求请求的意味。
夏清月知道,黑黑是想让自己帮帮白狗。
帮不帮呢?
仅仅思考了几秒钟,夏清月转身去找止血草药了,找了会儿,找到艾草,遍地的“血见愁”,也就是地锦草,她把两种草药各摘了几把,放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用石头砸碎。
她把碎草药放进大片叶子里,拿着叶片靠近白狗,“白白,我来给你上药了。”
白狗全身紧绷,龇牙咧嘴,嘴里的吼声越来越紧密。
“这?”她怕白狗咬自己,踌躇着不敢上前。
黑黑上前打破僵局,它冲着白狗转圈圈,一遍遍地叫唤。
由于失血过多,白狗精神越来越差,眼皮子一张一合的。
僵持了会儿,白狗的脑袋耷拉下去,眼睛微阖。
“汪汪汪!”黑黑冲着夏清月大叫,好似是在催促她搞快一点。
“黑黑,你这么紧张着急干嘛,搞得我都吃味了。”夏清月开玩笑地说着,手上不含糊,装药的叶片放下,伸出双手去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