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渐渐升起,霞光渲染整个乌烟瘴气的地球。
光线破开云层,破开雾气,破开灰尘照进屋内。
阳光从暗处延伸到明处,照亮地上的一片狼藉。
大约是阳光太刺眼,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睫毛。
光线下,可见男人皮肤下面的黑绿色血管变回了正常颜色。
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他坐起来,揉按突突跳的太阳穴,另一只撑在身侧的手碰到什么柔软,稍微偏头,瞳孔骤缩。
窗外洒下来的日光有些晃眼,纱帐窗帘微微浮动。
仿佛被风吹打的海面,荡起小涟漪。
手边躺着的少年,不知是由于光线还是什么其他缘故。
少年的皮肤过分白皙,有种病态的白。
但是皮肤上的红青紫却很异常刺目,其他地方先不说。
光是后颈那处的皮肤,叠着一圈又一圈的牙印。
很红,可见皮子破了。
刹那间,潮水般的记忆猛烈冲击霍泽大脑。
记忆里的他对待樊瑜算不上温柔,只有被欲望支配的粗暴。
这几天,樊瑜总是哭着求着自己,但霍泽被丧尸病毒控制,基本上不可能恢复理智。
只能寻着本能追寻想要的东西。
哪怕后面樊瑜晕过去了,霍泽也还是没有放过他。
待所有记忆碎片完成重组,霍抬手扶额,眼白浮上血色。
自责,心疼在心底发酵。
良久过去,眼睛里的那抹红仍然没有消退,甚至酝起一点泪花。
他掀开被子,看清少年全身,呼吸都停滞了。
密密麻麻的痕迹,大概那时候的霍泽还是有点点理智。
至少没有咬破少年的皮肤,导致出血什么的,让他更严重。
细微颤栗的双手抱起面色痛苦惨白的人儿,前往浴室。
放好热水,他将人轻轻放进水里,给他清洗身子。
大约是弄疼了他,他眉头紧皱,呢喃。
“哥哥……不要了……我好痛……”
手微顿,霍泽满脸心疼,轻轻托着少年的脑袋,吻在额头,“抱歉,下次不会让你疼了。”
他很乖,一个吻加一句道歉就很安抚住。
如今乖乖坐在浴缸里,任由霍泽给他清洗。
看着这样的樊瑜,霍泽更加心疼,手指轻抚摸少年脸颊。
少年顺着蹭了蹭。
经过这件事情,霍泽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樊瑜真的很好,霍泽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人。
明明知道这段时间的霍泽很危险,却还是要靠近。
能得到这个人的喜欢。
霍泽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前半生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却唯独在初见那刻,对樊瑜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找到了唯一的珍宝。
给人清理花了不少时间,霍泽舍不得让他疼。
每一处的清理,力道特别轻,相对应,花费的时间会多一些。
他给人穿好衣服,抱出浴室,塞进被子里。
樊瑜睡的很不安稳,脸蛋酡红。
霍泽伸手探少年额头,烫的都快将霍泽的皮肤烧起来了。
他接来冷水,湿润帕子,盖在樊瑜额头。
弄好之后,霍泽离开了卧室,迈着步伐下楼。
正在客厅吃早餐的甘殇,听见下楼的声音,抬眸一看,笑道,“霍哥,你醒了,小瑜呢,他没跟你一起下来?”
“发烧了。”
“发烧了?!”甘殇惊讶一瞬,很快掩去,夸奖一番,“不愧是霍哥,就是厉害!”
“别贫了。”霍泽满脸都是担忧和自责,“你们之前应该搜刮了物资,有没有药。”
“有的有的!”霍泽一提醒,甘殇想起来了,跑到角落,在大口袋里面翻找一顿,找到了所有的药,全部一股脑塞给霍泽,“喏,这是全部的药了,你看看有没有退烧药。”
霍泽坐下来,一盒一盒的仔细看说明,分了几盒药出来。
二话不说,拿着药上去了。
他给樊瑜喂了退烧药,还帮他擦了消肿的药膏。
完事了坐在床边,时不时给人替换帕子。
晚上了,樊瑜没醒,霍泽拿了流食上来,一勺一勺给人喂进去。
半小时后又给人量了一次体温,还是烫的,再喂了退烧药。
“还在发烧吗?”甘殇进来看看情况,看见霍泽喂的药,忍不住问了一嘴。
“嗯。”霍泽把人放平,将被褥给他掖好,一点缝隙都不留。
霍泽端着盆子去卫生间换水,回来将少年额头上滚烫的帕子拿下来,滚水里降温,之后拧干,搭在樊瑜额头。
看着这一切的甘殇,忍不住笑了,“霍哥,我怎么感觉你变成了家庭主夫呢,好新奇啊。”
“我敢保证,如果卢澄,佟子,四眼仔他们在这里,一定会震惊兴奋得跑出去鲨丧尸。”
霍泽一心扑在樊瑜身上,没有理会甘殇。
良久,甘殇敛住了趣味,认真问他,“霍哥,你确定了吗?”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