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窗外一闪而过的雷光,正好照亮了姜云的遗照。
空气中弥漫的香烛纸钱味,配合着此时略显诡异的氛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阴森感觉。
陆琴琴脸色苍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到了贺霆身后:“老、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干涩沙哑,就像被人用力地掐住了脖子一样,让她说的每个字都相当艰难。
贺霆表情阴沉地看着眼前的遗照,遗照上的姜云依然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漂亮,然而现在他却只觉得那张脸鬼气森森,令他后背发凉。
“是谁!到底是谁在搞鬼?!”贺霆面目扭曲地咆哮了起来,“贺家居然还有内鬼!赶紧把这个内鬼找出来!这张照片肯定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
陆琴琴稍微冷静了一点,也反应了过来:“没错!肯定是有人在搞鬼!一个死人而已,死都死了,我看她还能干什么!”
她向前一步,正要砸烂墙上的姜云遗照,然而下一秒,来电了。
偌大的贺家大宅瞬间灯火通明,由于习惯了黑暗,骤然亮起的光线,让陆琴琴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墙上的遗照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张姜云的遗照,再次变回了贺霆在拍卖会上高价拍下的那幅画。
“这……这怎么可能?!”
陆琴琴不敢相信,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而已,姜云的遗照就变成了贺霆的画。
那张诡异的姜云遗照,就这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
贺霆脸色阴沉,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把那幅画拿了下来,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还气急败坏地踩了好几脚:“该死!到底是谁在搞鬼?!”
他几脚就把墙上的挂画踩了个稀巴烂,这幅他在拍卖会上高价拍下的画,不久之前还被他奉为圭臬,如今却被他踩在脚下。
如今的贺家大宅虽然灯火通明,空气中的香烛纸钱味却越来越浓了,贺霆如同发泄心中愤恨一般,把挂画彻底踩烂之后,他命令陆琴琴下楼去找人。
“快,去把管家叫上来!她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贺霆愤怒不已,四下去找屋内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有别人混进来了?那些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陆琴琴正要转身下楼,却又忽然听到走廊尽头某个房间传来了唱片机的声音,那略显卡顿又充满时代感的歌声幽幽传来,放的是一首上个世纪的老歌。
她顿时脚步一顿,她很清楚家里现在没有唱片机,因为贺霆不怎么喜欢,但贺家以前是有唱片机的,因为姜云很喜欢听唱片机,生前留下了好几个古董级别的唱片机。
陆琴琴不喜欢家里有姜云留下的痕迹,早就把那些唱片机通通拿去丢掉或者送人了。
她迟疑地看向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是姜云和贺霆曾经睡过的主卧,后来被她改造成了杂物房,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除了佣人偶尔会进去打扫卫生之后,从来不会有别人进这个房间,至于姜云原本房间里的东西,自然也都被她通通丢掉了。
这个房间基本上已经废弃掉了,陆琴琴一次都没有进去过,她怕贺霆睹物思人,也不让贺霆进去,哪怕里面早就没有姜云的东西了。
然而现在,那个房间却传来了唱片机的声音,陆琴琴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什么声音?”贺霆眉头紧皱,他没有听出那是唱片机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疑惑家里怎么无缘无故有人唱歌。
他笃定有人混了进来,顿时觉得那个人躲到了那个房间里,于是准备过去看看。
陆琴琴却十分害怕,连忙拉住了贺霆:“老爷,不要冲动!我这就下去叫人!”
贺霆嗤笑了一声,沙文主义alpha的自尊心膨胀到了极点:“难道我会怕这个?不管是人还是鬼,我都不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
说吧,他不顾陆琴琴阻拦,朝着那个房间就冲了过去。
陆琴琴脸色发白,想要下楼叫人过来,又怕那个房间真的有问题。
陆琴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毕竟再怎么说,这里还是贺家,难道她会怕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那个房间前,唱片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那原本空灵缥缈的歌声,却显得鬼气森森的,就像一个女人死前的绝唱,如泣如诉,幽怨十足。
贺霆一脚踹开了房间门,那唱片机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原本堆满杂物毫无生气的杂物房,竟然变成了一个有人居住的正常房间,漂亮的雕花大床,优雅的梳妆台,摆着鲜花的床头柜,通铺的毛绒地毯。
这是一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房间,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茶杯,喝了一半的茶水升起了袅袅的热气,似乎主人才刚刚离开没一会儿,随时都会回来。
然而这个房间早就快二十年没人住过了,贺霆看着梳妆台上的茶杯,顿时眉头紧皱。
陆琴琴浑身颤抖了起来,也许贺霆早就不记得了,但她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