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的脸都红了,但他的嘴巴比头皮还硬:“我怕?开玩笑,我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
裴渊低低一笑,随即才声音低沉地开口道:“你真的确定?不会后悔吗?”
“……”贺深沉默了两秒,才眼神飘忽地说,“只是让你进来吃蛋糕而已,别误会,你刚才那么拼命地保护蛋糕,总不能连一口都吃不上吧。”
裴渊轻声问:“只是吃蛋糕吗?”
贺深硬着头皮反问道:“当然,不然呢?”
裴渊目光黯沉地盯着贺深的眼睛,就在贺深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忽然淡淡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深把裴渊领了进门,就浑身无力地往沙发上一倒,语气虚弱地说:“厨房在那边,你自己倒水吧,蛋糕你自己切一切。”
虽然这不是待客之道,但他现在已经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然而裴渊看到贺深这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又怎么可能真的丢下他不管。
“你没事吧?”裴渊在沙发边半蹲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贺深满脸通红的样子,“……抑制剂在哪里?”
贺深把手抬了起来,用胳膊挡住了眼睛,不然他怕他要找地缝钻了。
“没有抑制剂。”
裴渊顿时一愣,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没有抑制剂?”
“抑制剂对我没有用……”贺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他用胳膊挡着眼睛,完全不敢和裴渊对视。
裴渊沉默了两秒,才声音低沉地问:“你在暗示我吗?”
一个omega在发情期邀请一个alpha进门,而且告诉那个alpha他用不了抑制剂,这意味着什么?
贺深自己想想都觉得离谱,如果他不是当事人的话,他大概也要觉得这是蓄意的勾引和暗示了。
但他发誓,他没有半点别的意思。
贺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挡住眼睛的胳膊,看向了裴渊:“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再给我来一个临时标记?”
虽然终身标记可以彻底解决所有麻烦,但这对贺深来说才是最大的麻烦,他不想成为任何alpha的所属物,也绝不可能向任何alpha屈服。
他不想让任何人在他身上留下圈地一般的标记,即便对方是裴渊。
裴渊沉默了几秒,才声音沙哑地问:“你确定?就算只是临时标记,如果次数多了,你也依然会对我的信息素产生依赖。”
临时标记虽然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淡甚至消失,但如果临时标记的次数多了,被临时标记的omega有可能对那个alpha产生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依赖。
最后甚至可能非对方的信息素不可,那种情况和终身标记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贺深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磨着牙说:“别废话了,难道你让我现在去找别的alpha?”
裴渊顿时气息一变,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贺深:“不许。”
他抬手撑着沙发,用胳膊把贺深困在了他和沙发之间:“你想找别的alpha?”
贺深被迫和裴渊对视,他不得不直视裴渊的眼睛,他的人都已经尴尬到麻木了:“那你赶紧给我一个临时标记,我就不找别的alpha了。”
裴渊再三确定:“你真的确定了?你可能会被我的信息素影响,对我的信息素产生依赖,甚至……会产生喜欢上我的错觉。”
尽管贺深很清楚裴渊是在认真分析利弊,怕他一时冲动以后会后悔,但他还是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扯住了裴渊的衣领口:“道理我都懂,你快点!”
裴渊撑着沙发低头看着贺深,贺深躺在沙发上仰着头,他面色通红目光水润,看上去和平时一向强大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裴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不要后悔。”
“一个临时标记而已,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贺深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不怀好意地用了一个所有alpha百分百生气的激将法,“就算是终身标记,也有可能被更强大的alpha覆盖,更何况是临时标记,说不定以后我会遇到更强大的alpha……”
终身标记一般来说是没有办法去掉的,除非omega去做腺体切除手术,但这也不是完全一定的,如果omega遇到一个比标记他的alpha强大许多的alpha,后者的标记是有可能覆盖掉前者的。
没有任何一个alpha受得了这样的挑衅,裴渊果然眸色一沉,猛地俯下身去,把头埋进了贺深的后颈处。
察觉到后颈处骤然逼近的alpha气息,贺深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站了起来,越是强大的alpha气息越是可怕,就像食物链顶端的顶级掠食者。
随着裴渊一口咬了下去,贺深顿时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状态,他立刻感觉原本滚烫的身体凉快了不少,但与此同时又有新的火焰烧了起来。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仿佛前有火炉后有冰山,他整个人就像被劈开成了两半,一半在赤道一半在南极。
贺深难受极了,发出了呜咽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他能发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