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珠早就后悔了,她以为她终于证明了自己一次,她以为她终于赢了黎宝儿一次,但这些年来她过得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她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爱魏子谦,并不愿意为了这个男人背负这么多年小三的骂名,或许她曾经对魏子谦的爱就掺杂了太多杂质,掺杂了太多不甘和报复的心态。
所以这样畸形的爱也消磨得特别快,但石玉珠已经无法回头了,如果这时候回头,那她当初的孤注一掷和这些年背负的骂名算什么?
她不愿回头,也不愿放手让魏子谦过得舒坦,她宁可和魏子谦互相折磨到人生尽头。
因此她虽然有丈夫有情人,但她的感情和精神世界却是空虚的,而林清竹的出现填补了这种空白,让她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石玉珠的确很喜欢林清竹,但一想到林清竹是魏子谦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子,她就恶心得差点当场吐出来,尤其想到这一切都是魏子谦的设计,她更是恨不得杀了魏子谦。
但是在贺深面前,她绝不允许自己流露出半点情绪来,因为贺深是黎琢玉的朋友,是黎宝儿那边的人,她绝不能让黎宝儿的人看笑话。
“不管我和魏子谦是什么关系,都和你一个外人无关。”石玉珠冷笑了一声,语气尖酸刻薄地讽刺了起来,“看来你的教养实在堪忧,你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教你的?难道你有父母生没父母养?”
换成一般人被这么讽刺估计早就恼羞成怒了,然而贺深只是不痛不痒地笑了一下:“抱歉,我是孤儿,你可以亲自下去问问他们,或者我让他们今晚托梦给你。”
石玉珠显然没想到贺深这么牙尖嘴利,一时间竟然噎住了,半晌才狠狠瞪了他一眼:“怪不得你这么没有素质!原来是没有父母教养的东西!”
贺深不紧不慢地反击道:“没有父母教养就会变得没有素质,看来这是你的经验之谈,怪不得你能干出和姐夫勾搭成奸暗度陈仓的事。”
石玉珠顿时脸色一黑,她父母早逝,当时她年纪还很小,黎家家主黎握瑜怜惜她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所以把她接到了黎家老宅,亲自把她养在膝下。
所以她一个旁枝的表小姐,这才成了黎家名义上的二小姐。
但因为她勾搭上姐夫的事,这个圈子里不少人背地里嘲讽她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那些人嘲讽她小小年纪就住进了黎家老宅,明明和黎家本家的大小姐一起长大,从小受着黎家的荫庇,却抢走黎宝儿的丈夫,还狼子野心图谋黎家的家业。
即便石玉珠捂着耳朵不愿意听,那些声音也总能传进她的耳中。
“你这胡说八道的混账东西!”石玉珠气急败坏,抬手朝着贺深的脸就是一巴掌。
贺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请问我是哪里胡说八道了?是说你和姐夫勾搭成奸是胡说八道?还是说你没有父母教养是胡说八道?这两件事哪一件不是事实了?”
石玉珠气得浑身发抖,一旁的林清竹见状,立刻大声嚷嚷了起来:“你这野蛮的畜生!快点放开石总!石总别怕,我来救你了!”
他扑到了贺深面前,一拳挥了出去,一副要英雄救美的英勇架势:“石总你放心,我可是健身房的超级VIP!之前还学过擒拿术!看我一拳就KO他!”
林清竹为了保持身材,几乎天天泡在健身房里,之前为了拍戏,也的确学了几天擒拿术,在他看来,贺深细胳膊细腿的,还是个娇弱的omega,肯定抵不过他一拳。
但他显然低估高估了他自己,也低估了贺深。
贺深以为林清竹有多厉害,还能一拳杀敌,下意识就放开了石玉珠,开始严阵以待。
结果他一把就接住了林清竹的拳头,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把林清竹的拳头捏骨折了。
“啊!我的手!我的手!”林清竹痛得大叫了起来,“痛痛痛!放开我!”
贺深有些无语,原来林清竹只是个嘴炮强者,他刚才的严阵以待就像一个笑话。
他一边淡定地抓着林清竹的拳头,一边漫不经心地嘲讽:“你刚才说……一拳KO?”
“你这野蛮人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浑身上下有多值钱吗?你这底层的贱民!你敢伤我一分一毫,卖了你都赔不起!”林清竹痛得表情扭曲,龇牙咧嘴。
“底层的贱民?”贺深顿时面露讽刺,“原来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明星眼里,我们这些普通人只是底层的贱民啊。”
林清竹脱口而出:“你不是底层贱民是什么?你这野蛮粗俗的穷鬼!快放开我!”
贺深冷冷一笑:“难道你生来就是明星,你凭什么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就因为现在成了明星,你就忘了你也曾是普通人?但你只是被包装出来的商品而已,一旦没了那层虚假的包装,你依然只是个普通人。”
“毕竟你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人设是假的,学历是假的,家境是假的,就连父母也是假的,你该不会入戏太深,连你自己都被自己骗到了吧?”
林清竹被贺深质问得哑口无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脸色涨得通红,忽然恼羞成怒,大声嚷嚷:“你才是假的!你从头到脚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