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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女依言退下。
夏梨浅慢慢走进内室,果不其然在桌边看见了裴知聿。
他正低眸看书,看自己入内才稍稍抬眸,“公主。”
“嗯,你怎么在这?”
“这书只有公主这有,所以.........在下唐突了。”他将书放下,站到夏梨浅身前行了个礼。
夏梨浅嗯了声,“本公主要歇息了,你回院落吧。”
裴知聿不动,手落在桌面上,重新拿起那书。
夏梨浅垂眸,“要是喜欢,这书裴质子也一同带走吧。”
“公主伤口可好些?”裴知聿突然无厘头的问了这么一句。
顿了顿,他继续补充,“上次我睡在公主身侧,结痂之后搔痒,公主忍不住上手抓了,公主毕竟是为我伤的,我自是有责任不让公主身上留疤。”
夏梨浅看着他。
他从善如流的回:“所以我留在这,看着公主。”
夏梨浅:“..............”
“本公主不睡床榻,睡在贵妃榻上,那里凉快。”
“嗯。”裴知聿丝毫没想着要离开。
夏梨浅走向贵妃榻,合衣卧在上面,裴知聿就地坐下,拿着团扇给小公主扇风。
夏梨浅往后缩了缩,有些扛不住裴知聿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公主,可有凉爽些?”
夏梨浅颤着睫毛不看他,“你不必这般。”
“快些睡吧。”裴知聿温柔的开口。
夏梨浅心里乱的可以,侧身翻了个面,将脸对着另一侧,手垫在脑袋下面动了动。
裴知聿一手捧着书,一手腾在空中给小公主扇着风。
团扇跟空气击打的声音特别规律,也特别催眠。
夏梨浅那颗乱跳的心脏慢慢稳定下来,香甜的入了梦。
呼吸渐渐平稳,裴知聿将书放在了地上,扇子在空中移动,从她身上方移到了侧边。
人都有趋向性,没过一会,夏梨浅便追着风翻了个身,朝着裴知聿眨巴了下嘴。
裴知聿眯眼,伸手将沾在她脸蛋边的发丝拢到了耳后。
或许是太静,外侧一点声音便能无限放大。
那小侍女拦着人,声音也不算大,“长宁郡主,我们公主在小憩,还请你过些时候再来。”
“我刚知晓昭阳回府就来了,能不能麻烦你进去瞧上一瞧,或许昭阳还没入眠。”
想起公主以前的作风,那小侍女打了个哆嗦,“长宁郡主,你别为难奴婢了,还是过些时候再来吧。”
“是这样的,我马上要搬离公主府了,这次来是为了跟昭阳告别的。”
小侍女陷入两难,最后还是害怕公主责罚占了上风,“长宁郡主,你可以搬完之后再与公主来告别。”
长宁:“............”
“唔....”小公主皱起眉。
裴知聿连忙低头哄,“没事,我去处理,公主继续睡。”
“嗯。”裴知聿将团扇放在一侧,轻手轻脚的打开内室门,将小侍女唤进来给小公主扇风,自己领着长宁去了凉亭。
停下后,他直言:“公主歇下了。”
“知聿,你怎么会在韶光院?”
裴知聿冷的很,“与你无关。”
长宁伤心:“知聿,你怎么能这般跟我说话?”
“长宁,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对你无意。”裴知聿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想必顾辞跟你说了国公府的情况,你早些决断。”
“知聿。”长宁拉住他袖子。
裴知聿退开,避免她的接触。
眼底的疏离生生刺痛了她,“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我们之前......”
“之前,我对你也无意。”裴知聿残忍道,“我从来对你都没有男女之情。”
长宁当场就哭了出来,“这么多年,你就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哪怕是加上我整个国公府?”
裴知聿点头。
长宁完全接受不了,放狠话道,“裴知聿,如果我嫁给四皇子,你觉得你还有夺嫡的希望吗?”
“随你。”裴知聿说。
长宁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裴知聿不为所动,“我先走了。”
“裴知聿。”长宁喊停他,“你是不是对昭阳动心了?”
裴知聿脚步一顿,“与你无关。”
长宁走到他面前,挡住他去路,“她是大夏国的公主,你是裴国的皇子,你应该比我清楚,裴国和大夏国根本不像表面这般和平,你与她根本不可能。”
看裴知聿不说话,长宁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抱着侥幸心理又劝,“知聿,你不是不知晓昭阳之前的模样,退一万步讲,她收心了对你真心实意,但你母妃决计不会允你娶这样的女子当正妻的。”
“是我娶妻,不是我母妃。”
长宁张了张口,心里却是确定了。
裴知聿对昭阳起了心思,甚至不加任何遮掩。
她还想再说,裴知聿却已经脚步匆匆的走了。
顾辞赶过来就看见长宁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他扶起她,“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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