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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阳光顺着窗棂落在地面上。
帷幔下,裴知聿悠悠转醒,不比黑夜,现在更为清晰。
他甚至能看见夏梨浅薄纱下面那莹润白皙的软肉。
视线一烫,他拉过锦衾将她盖严实,指尖划过她发丝时,蓦然便瞧见了昨日马车上坠子在她脖颈上映出来的痕迹。
她皮肤娇嫩,这么个红印子,她到现在还没完全消下去,有浅浅的痕迹留在白皙的后脖颈上。
他漆黑的眸子动了动,捻着被角的手指慢慢上移,摁在她那红痕上,轻轻用力,那红痕的颜色立马变深了几分。
“唔.........”被他半圈在怀里的人哼唧了声,眼皮动了动。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裴知聿收回手,重新躺下,合上了眼。
夏梨浅睁眼,迷迷瞪瞪间脑袋还有些晕,“诶?”
平日里她起来,裴知聿早就醒了,今日怎的还在睡?
夏梨浅坐起身,余光瞟过自己身上的衣衫时,睡意全无,本来眯着的眼睛倏然瞪的又大又圆,脸颊上飘上一层淡淡的粉。
身后的人再次睁眼,视线落在她薄纱下大片白皙的背上。
夏梨浅拢紧薄纱,噌的一下又钻进锦衾中,背对着裴知聿,双手痛苦的捂着脑袋。
裴知聿都不用想,就知道她那张脸肯定皱的跟包子似的,想要记起昨日醉酒发生的种种。
裴知聿佯装刚醒,轻手轻脚的下榻,穿好衣物后出了内室。
夏梨浅在床上硬生生又躺了半盏茶,才唤淡绛进来。
淡绛推门进入,就看见平日里哼哼唧唧不肯起来的公主,今日的眼睛格外有神,看她就像是在看什么救命稻草。
淡绛:“?”
“公主。”进来的人微微屈膝。
“淡绛。”夏梨浅唤,“本公主问你,昨儿个醉酒,我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淡绛嘴角抽抽,深吸一口气后,一字不落的开始复述昨日夏梨浅的所作所为,“昨儿个裴质子将公主抱到了韶光院的床榻上,公主跟奴婢说自己太臭了,想要沐浴,然后奴婢便伺候着公主沐浴,沐浴完后,公主不愿穿平日的寝衣,说是太丑了。”
夏梨浅:“............”
醉了的她....活脱脱的一个小作精啊!
咽了咽口水,夏梨浅问,“然后呢?”
“然后公主便说要旁人陪着才可以睡着,奴婢问要不要裴质子唤过来,公主跟奴婢说要自己去找他,便跑到了逸风居,然后.....然后.......”
夏梨浅捏紧锦衾,“嗯?”
淡绛脸色通红,“然后公主您便张开手要裴质子抱,奴婢看到这就离开了。”
夏梨浅:“.............”
“奴婢在外面候了会,听到公主你说...说......”
“我说什么了?”
“说要亲裴质子,还说裴质子肯定是喝酒了,要他拿出来跟你一起共饮。”
“淡绛,你....你是不是记错了呀?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淡绛保证,“奴婢亲耳听见的,绝对错不了!”
夏梨浅一颗心瞬间拔凉拔凉的,她真是好样的!
昨儿个在自家母后面前保证的好好的,等回去就要开始找个理由将裴知聿打发出公主府,也不会去招惹他。
谁能料到,就这么几杯酒,她就开始找不到北了,被他那张好看的脸迷的晕头转向的。
淡绛:“公主?要奴婢现在伺候你梳洗吗?长宁郡主昨日就来了公主府,照例您今日需去看看长宁郡主来彰显大夏国的风范。”
“嗯?啊?”夏梨浅想的入神,淡绛的话也听的一知半解的,就听到什么长宁,住进来了,问,“是长宁郡主来公主府了吗?”
“嗯。”淡绛点点头。
夏梨浅:“嗯,那帮我洗漱吧,洗漱完我去长宁郡主的院落看看。”
“好。”淡绛拿起布帛,浸入水中打湿,拧干后给小公主净面。
“奴婢今日给公主梳个干净些的发髻。”
夏梨浅心思重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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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之后。
夏梨浅出现在了正厅,长宁坐在她下首的位置,礼貌恭敬,“长宁见过昭阳公主。”
夏梨浅目光落在眼前微微颔首的人身上。
她说话声音柔柔的,一举一动都有大家风范,给人无端的好感。
夏梨浅:“长宁郡主不必多礼。”
长宁抬眸,与昭阳对视了眼,友好的笑了笑。
昭阳也对着她弯唇。
这个长宁郡主不光行为举止让人挑不错来,就连长相也是,长得特别端正好看,有种大气的美。
“长宁从裴国带了些小物件来送给昭阳公主,这段时间,长宁要在公主府叨扰了,还望公主海涵。”
“嗯。”夏梨浅笑,“长宁郡主长得这般好看,本公主最喜欢好看的人了,长宁郡主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夏梨浅这句话的本意是想夸长宁生的美,落在长宁的耳中又多了一层别的意思,她喜爱五皇子是喜爱上他那张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