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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兄。”门外响起敲门声,“我听闻你受了伤,特地来探望。”
顾辞不动声色的将医药箱放在榻下,打开门,换上了温婉的笑容,“子安兄请进。”
虞子安:“顾公子也在这啊。”
“适才顾某有事想出府,正巧在门口遇上了回来的公主和裴兄,搭了把手,将裴兄扶了回来。”
“那这么说,裴兄伤势不轻。”虞子满脸担忧的往里走,边走边唤,“裴兄。”
裴知聿半支起身子,“快请坐。”
走近的虞子安将人参放在桌上,又扶着裴知聿躺下去,“裴兄你躺着,不必多礼,也怪子安太过于担忧,没问清裴兄您的伤势就急急来探望了,倒是让裴兄没法休息了。”
“不会。”裴知聿做着表面工夫,“子安兄能来探望我,我自是高兴的。”
“那就好。”虞子安笑笑,瞥了桌上的人参一眼,“裴兄,子安给你拿了根百年人参,你好好补补。”
“多谢。”裴知聿虚弱道,顺便还掩唇轻咳了好几声。
虞子安有眼力见的告别,“裴兄,子安先告辞了,你好好休养。”
“嗯,我就不送了。”
“好。”
虞子安走离了逸风居。
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侍女叩门,两下之后,她带着炭火入内。
是最好的银丝碳,没有呛人的烟味,公主府也没多少,有的也全都用在那小公主身上了。
他自己本来也不得父皇的宠爱,倒还真没在现实里见过这银丝碳。
“裴公子。”入内的侍女埋头走近,“公主吩咐奴婢给您燃炭。”
裴知聿:“多谢。”
炭火入炉内,小侍女顿了顿又说,“这炭火是公主的份例,本应该燃在韶光院,现在燃在了逸风居,所以......所以.......”
“但说无妨。”
“公主说稍晚会来找裴质子。”
听到这话,裴知聿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变化,“你去告诉公主,我知晓了。”
“是。”那小侍女燃完炭,没多停留,缓缓退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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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夏梨浅吃完饭便来了逸风居。
原因无他,这银丝碳燃在了逸风居,自己用惯了好的,自然能不将就就不将就,她本就跟裴知聿同床共枕的那么久,也不差这么几天,况且他最近受了伤,有个人在身侧照顾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夏梨浅在内院就屏退了左右,意思的轻叩了两声便推门进去了。
谁曾想就这么随意一推,就看到裴知聿在换衣服。
除了腰腹处的绑带破坏了些许美感,其他简直是神作。
宽肩窄腰,腹肌块垒分明,手臂往后扩张的时候还会出现脊椎沟。
夏梨浅就这么木木的看着裴知聿背对着她换衣服,越看越脸热,直到裴知聿半侧身,唤“公主”两字,她才堪堪回神。
“啊?.......”尴尬的无地自容,“我刚刚敲门了,你听见了吗?”
裴知聿摇头,给她找好了理由,“或许是我刚才没注意。”
“嗯嗯。”夏梨浅顶着一张大红脸,手指僵直的轻拍身侧,同手同脚往床榻处走去,“那....那我们安寝吧。”
“嗯。”裴知聿侧身让道,“逸风居比不得韶光院,委屈公主了。”
夏梨浅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下明显窄小的床榻和薄了很多的锦衾上,嘴巴不自觉就嘟了起来,嘴比脑快,“那你明日跟本公主搬去韶光院,可好?”
裴知聿一愣,随即道,“奴身上还有伤,怕是会恼了公主。”
“不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梨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随口找借口,“你这床太小了,本公主睡的不舒服。”
“但你受了伤,冬日得用炭,所以明日搬去韶光院。”夏梨浅不再去看裴知聿,一骨碌爬到里侧,躺下,“就这么定了。”
然后侧身闭眼,一副困倦要睡觉的模样。
站在床侧的裴知聿定定的看了夏梨浅几眼,最后没有反驳她的提议。
明日搬去韶光院。
只有离的近了,他才能更好的观察这愈发让人看不懂的小公主,才能在发现异样的第一瞬间想出合理的对策。
裴知聿敛眉,上床平躺在外侧。
这是裴知聿的床榻,夏梨浅来之前也没打过招呼,这些被褥都是裴知聿平日用的,他身上的味道尤为重,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让夏梨浅平白生出一种他抱着自己的错觉来。
呜——
好像有点睡不着。
夏梨浅蜷在里侧,脸颊一动就会蹭到颈侧的被褥,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勉强入睡。
一觉睡到了午时。
昨儿个来逸风居住的事情,夏梨浅只跟淡绛知会了声,故而桃夭并不知晓。
桃夭此时等在韶光院外,冷的直哆嗦,自言自语道,“怎的公主今日还不醒?”
身侧的小宫女提议,“桃夭姐姐,要不我去问问淡绛姐姐?”
桃夭瞪了她一眼。
以前她可是公主面前的大红人,淡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