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我的女儿……”
薛家,潘元英的亲生母亲张氏,伏在女儿的尸首上,嚎啕大哭。
薛家和面色悲切,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他们夫妻俩努力了半辈子,就只生出了一个女儿。
原以为通过狸猫换太子之策,能让女儿在潘家衣食无忧的过完后半辈子。
结果却等来了一个噩耗。
不仅人财两空,连他们夫妻俩,对余生的寄托,也因潘元英的死,而彻底崩塌。
薛老太目光黯然,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哪怕她再重男轻女,原本活生生的孙女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摆在面前,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元英是怎么暴露的?没道理啊,还有,潘天林也死了……难道都是潘凤茹干的?”薛万兴猜测。
同时脊背倏然一凉。
如果真是这样,那潘凤茹会放过薛家?
她连自己的夫君和养女,都毫不留情的干掉了。
小小一个薛家,又算得了什么!?
“二哥,你别吓我,我胆小。”薛安打着哆嗦,抻着脖子往外面瞅,仿佛随时担心有一批蒙面杀手,突然冲进家门,把他们薛家老小,一齐点了天灯。
“二哥,要不你走一趟安陶县,去找一下宝玉?”
“找他?”薛万兴冷下脸。
自从得知薛宝玉,成为新晋武童生后。
薛家老小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是要有多后悔,就有多后悔。
在老太太撺掇下,薛万兴也曾厚着脸皮,给薛宝玉去过书信。
其他什么都没谈,就是唠一些家长里短。
结果无论写多少封信,都仿若石沉大海一般。
薛万兴要是再不明白,那他就真成了傻子。
薛老太张了张嘴,一向作妖的她,此时也说不出话了。
老大薛家和,在万和市的生意被没收了。
沦为了霍家的产业。
一个子的赔偿都没有给。
据传,这也是魏明在暗地里默许的。
还给薛家递过话,不要再去招惹薛宝玉,否则他不介意让薛家死上几个人……
老太太怕了。
魏明是谁?万和市的土皇帝。
他今天想要谁死,那这个人就绝对活不过明天。
如今,没了老大薛家和的鱼档生意,薛家的经济水平骤然直降。
光靠几十亩的水田,也就勉强养活这一大家人。
要想像过去一样,顿顿吃鸡蛋,三天两头的吃一顿肉,细粮茶叶的供着,那就是异想天开了。
打今起,薛家也必须要勒紧裤腰带,过紧日子了。
愁的薛文龙,也日渐消瘦。
他不是没闹过,嚷嚷要吃鸡蛋,吃肉。
可在好几顿的竹笋炒肉教训下,也老实了。
改掉了过去天天吃鸡蛋的臭毛病。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喜庆声。
今日,张家嫁女。
虽说谈不上十里红妆,但也异常的热闹气派。
几乎整个西寨的父老乡亲,都被邀请到赵家吃席。
虽说娶妻的并非是赵家的嫡系子,按理说,不应该搞得这么隆重。
可那名赵家庶子,所娶的新娘可不是一般人。
是新晋武童生薛宝玉的“堂姐”!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但薛童生都要称呼张发财一声“二叔”,就算不是亲的,那也胜似亲人。
“听说薛宝玉那小崽子,光是礼钱,就给了足足十三两十四钱,这还不算给张春娘置办的首饰、陪嫁物品等……”薛三娘满脸的嫉妒,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她一个傻子,凭什么……
今日,注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人大笑,有人哭。
……
……
“春娘姐也结婚了,二叔对咱们不能参加春娘姐的婚礼,也表示理解。赵秀才办事稳重,他挑的夫婿,我还是挺放心的。”薛宝玉念叨着。
就是魏明总是要自己回去,三天两头的催,说万和市的形势一片大好,正处于欣欣向荣时期,想让自己回去,助他一臂之力……
薛宝玉想了想,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目前,魏叶盛虽说没有异动,但他肯定不会甘心,把万和市拱手相送。
这时候回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就待在安陶县,坐看风云。在局势尚未明朗前,打死我也不回去。”薛宝玉笃定。
“有人在家吗?”这时,院门传来一道声音。
薛宝玉来到院门,和来人四目相对。
“呀,你是……”潘凤茹讶然。
“我曾与夫人在白云溪见过一面……魂老已经把事情跟我说了,幼妹就在院中,你要不先去看看?”薛宝玉道。
对于薛宝玉认识魂老,潘凤茹并不觉得奇怪。
如果细想想,那天在白云溪初识薛宝玉,第二天魂老就登门拜访,除掉了潘凤茹身上的子母煞。
要说这俩人没牵扯,谁都不会相信。
“多谢小郎君救命之恩。”潘凤茹恭敬的一拜。
“去吧,要不要相认,取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