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城,杨柳巷。泸州卫校尉胡选亲自带领第七巡城营的将士们巡街。铁甲的铿锵之声使得街上行人纷纷避让。
胡校尉通过面甲眼瞳处的缝隙向外观看。街面上死气沉沉,一派萧条景色。沿街店铺也多关门。绝大多数人靠着朝廷的救济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就是现在的泸州。同时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他是守护这座城的泸州卫。可如今他除了整日巡街,似乎并没有其他太好的办法改变现状。
昨日第七巡城营一名弟兄的家沉入地底,几乎所有家当都损失殆尽。好在危机发生在大白天,并且有些先兆,人得以及时逃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下次轮到谁,还会不会有这么幸运。听说如今城中好多百姓家都是轮流睡觉,以防危机发生时家中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这就难怪如今街面上行人不多了。
这种艰难的日子还需要多久才能过去呀。朝廷的援军到底何时能来。这样的问题在巡城军士和普通百姓心中都存在。
胡校尉的队伍在路过苏心剑家隔壁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一件很可疑的事情。有人在看房子。
苏心剑家隔壁是其好友张大成家。张大成与苏心剑一起加入泸州卫,结果在看守城门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他的父母也在一个雨夜被人所杀。这张家算是被灭了门。这两件案子如今还悬而未决。都说杀人者是那个叛徒马虎,可缺乏证据无法定罪,马虎更是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被灭了门的张家宅院,说是凶宅估计绝大多数人都信。再加上如今隔三差五不知哪处就搞个地陷。谁会在这个时候想着买下张家的宅子。
买家是两位年纪稍长的妇女。看上去像是夫人和老妈子。交易商谈的十分顺利。如今这宅子的主人,张大成的四叔急于出手这宅子换些银钱。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若不是碰巧被巡城的胡校尉遇上,估计此后很长时间都不会有很多人知道这宅子已经换了主人。
胡校尉让队伍就地休息。他自己摘掉头盔走了上去。既然看到了,那就得问问。毕竟那买宅子的两人看上去面生的很。摘掉头盔是为了显示自己只是盘问,没有故意找麻烦的意思。毕竟若是买家被他给吓跑了,那张老四还不得和他急。
“两位夫人是要买下这宅子。”胡校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不过很明显,那位夫人模样的女子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穿着更简谱些的那老妈子上前,挡在胡校尉与自家夫人之间道:“将军,敢问买宅子犯法吗。”
胡校尉略微吃惊。这看上去很是平凡的老妈子估计是某个大户人家出来的。面对自己这一身明显不同于普通军士的仙兵铠竟然丝毫不惧。而且她的称呼也很有意思。一般不认识他的百姓都会喊他一声军爷。可这位却喊他将军。虽然他的校尉军衔实际上真称不上将军,不过这个称呼还是让他很是受用。
胡校尉摆手道:“哪里的话。我们泸州卫向来不会干预公平的买卖。只不过这宅子是我一位死去同袍的家。今日碰巧看到即将易手,心中感慨,就来问问。”
卖家张老四急急开口道:“老胡呀,你巡街就巡街。打听这些干什么。我大哥这宅子可没卖几个钱。我也不会请你喝酒的。”很明显,这张老四与胡校卫是认识的。
其实张家与泸州卫多少有些关系。当初张大成和苏心剑同时被选为预备兵。苏心剑被派去驻守云山镇,而张大成则被安排相对简单的看守城门。其中亲疏明显与张家跟泸州卫的关系有关。
胡校卫知道张老四的意思。这两位买家明显不是本地人,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张家被灭门这件事。张老四这是怕自己说漏了嘴,吓跑了人家。
果然,那老妈子道:“原来如此。将军重情重义,让人敬佩。如今这宅子已经是我家夫人的了。将军若还想在此怀念朋友,就请趁现在吧。”
胡校尉道:“敢问两位是何方人事。”他既然来了,怎么也得问点实际的。毕竟隔壁就是他的部下苏心剑的家。‘’
“将军这是要查我等的底细吗?难道买座宅子还需要验明正身不成。”老妈子言语犀利,丝毫不惧胡校尉的官家身份。
“素琴,莫要对将军无理。”那位夫人开口了。她转向胡校尉道:“将军,我主仆二人来自靖州,本是路过此地,最近听说城里不太安生,我们住的客栈都关门了。这让我等这些外乡人到何处落脚呀。还好我家尚有家私,于是就买下了这宅子。好在不贵。”
那位夫人的解释倒也合理。两位外乡人不巧被困泸州。客栈关门歇业,只得寻了间便宜的宅子买下暂住。至于人家的名姓和籍贯,胡校尉还真不好刨根问底。一来这二位是女子。二来观其言行举止,像是来自大家族。说不准就是哪位官家夫人,过分刨根问底容易给自己招灾。
“打扰了,夫人请便。”胡校尉略微点头,就回身走了。他不好明着追问,可还能暗中调查。他打算回头好好查查这两位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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