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上了马车,前往世安侯府。
几百个侍卫在前方开道,保护帝后安全,在帝后马车后面,依旧跟着几百个侍卫。
殷绍亲自带着侍卫跟随保护。
皇帝念及郑文康与谢凛,熬了一个通宵,便恩准他们乘坐轿子,跟在马车后面。
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姚安忽然来请谢凛,到帝后的马车上去。
帝后的马车十分豪华宽敞,谢凛上去之后立即跪下行礼。
皇后没让他起身,便道:“本宫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楚合意放火烧了世安侯府,与大启危有什么关系。”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草民外出做营生时,常常归家很晚,每次路过世安侯府,都能从中听到幼女啼哭之声。
“草民与文策将军是好友,一次喝茶时,便将此事告知文策将军。文策将军说奇了,他妹妹合意姑娘也说过这样的话。
“文策将军、合意姑娘与草民,都觉得此事蹊跷,不愿相信鬼神之说,便暗中调查情况,才发现世安侯喜幼女,总是从各处搜罗幼女入府,将其欺负至死。
“郑向荣乃是侯爷,又是守南城关的将军,还是丞相之侄子,身份如此尊贵,大启有这样的人,又被皇上您器重,大启如何不危?”
皇后让他此时来说第五个原因,便是要一步一步将他逼死。
结果!他又说出了第五个理由!
若证实他所说毫无虚言,谢凛便算是立功!
不只是立功,还是立大功!
“你在污蔑朝廷命官!”皇后不愿相信,故而怒斥出声。
皇帝自认为,昨夜经历过太傅教养不当、元衡杀人嫁祸、丞相欺君罔上的事情之后,今早上,再没什么能够让他震怒。
可现在,他实在是气得胸闷气短!太阳穴突突地跳!
谢凛道:“郑向荣奉皇上之命,去镇北侯府与合意姑娘相处,但是他看上了年仅十二岁的慧姑娘。他想要连夜掳走慧姑娘,被合意姑娘提前察觉,合意姑娘假扮慧姑娘,任由郑向荣将其掳到世安侯府去,为的是寻找郑向荣作恶多端的证据。”
皇后嘲讽:“所以,你们只是在怀疑郑向荣作恶多端而已,尚且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作恶多端?”
皇帝沉声:“若是没找到证据呢?岂不是你们污蔑郑向荣!污蔑朝廷命官!朕到时候要你和楚合意好看!”
“若无证据,草民与合意姑娘,但凭皇上发落。”谢凛微微抿唇,一路跪到世安侯府。
楚合意火烧郑向荣的书房之后,郑向荣没有叫人灭火,夏日里火势变化很快,一下子就火光冲天,府邸外面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上千个侍卫护着帝后的马车而来。
百姓们让到道路两边跪下,三呼万岁,又跪拜皇后娘娘。
帝后在如此浩大的声势当中,步入世安侯府。
郑向荣被烧的面积大,但是并不十分严重,只不过烧伤难忍,即便大夫已经处理、上药,却还是火辣辣的疼。
他带着众人,跪在帝后跟前,行跪拜大礼时,疼得差点惊呼出声。
楚合意见他如此,内心冷笑,他终于也知道疼了,那些被他欺负至死的女孩,当时不知道多疼多绝望。
郑向荣到底不敢让书房的火烧得太大太久,一来会烧到其他房子,二来显得他无能。见火势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叫人灭火了。
帝后来时,大火已经扑灭,只剩下黑漆漆的梁木,孤零零地伫立在废墟之上,摇摇欲坠。
所有人都行过跪拜之礼后,帝后便在雕花木椅上坐下来,姚安叫人撑开黄罗伞。
在帝后面前,跪着一大片的人,包括楚合意、谢凛、丞相、楚轫等等。
皇帝:“世安侯你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郑向荣语带愤怒与委屈:“皇上,微臣遵从您的旨意,连日来总是登镇北侯府的大门,试图与合意姑娘好好相处,争取能够与她结为夫妇,不负皇上隆恩。”
郑向荣一边说,一边嘶嘶吸气,故意让皇帝知晓,他被烧得多严重多疼。
“这些日子以来,合意姑娘对微臣也很好,不仅温柔如水,而且体贴入微,微臣在内心里十分感谢皇上,为微臣指的这门婚事。
“故而昨晚上,合意姑娘主动说上门做客时,微臣以为合意姑娘是来考察世安侯府,是否值得她嫁进来的,微臣不敢怠慢,立即叫府下人做好准备,连夜带合意姑娘入府做客。
“岂料,今儿一早,微臣按时上朝,合意姑娘却擅自闯入微臣的书房,待微臣归来,便发现她将书房翻得七零八落,尚未来得及恢复原样。”
说到这里,郑向荣满脸苦涩。
“微臣给皇上写下的奏折,以及皇上给微臣的批阅,全都消失不见了。就连大启南城关的军务机密,也被盗窃一空。
“微臣要求合意姑娘归还,便当做此事不曾发生过,但合意姑娘不肯,点燃了火烧到微臣身上,她把微臣赶出书房之后,又把书房点燃,想要毁灭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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