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攸循着记忆找到熊春花家。
刚到门口,就看到虎力正挥动一根长长的棍子,上面绑着许多青色的烂布条。
布料在兽世大陆是稀罕物,非常珍贵,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给两个崽崽买的衣服。
她走上前,一把抢过虎力手里的棍子,照着他的屁股就是狠狠来几下。
“让你抢我家崽崽的衣服,看我怎么收拾你。”
虎力吓的哇哇大叫,“阿母,救命啊,你儿子要被疯婆娘打死了……”
“谁?谁敢打我的虎力?”
熊春花正在房间里睡觉,听到声音,立刻抄起一根棒骨,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看清来人,她愣了一下,“白攸攸,你快放开我家虎力,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白攸攸松开虎力,扬了扬手里的棍子,“你家虎力撕烂我两个崽崽的衣服,你要怎么赔偿我?”
虎力得了自由,立马跑到母亲身后,探出圆圆的大脑袋。
“我才没有,你冤枉我。棍子是我在路上捡的,阿母,她把我打的好痛,你打死她。”
白攸攸心猛的一沉,觉得这孩子已无药可救。
他还朝自己挤眉弄眼,显然是故意的。
熊春花是出了名的护短,揉了揉虎力的脑袋,用眼神安抚,“乖崽,阿母帮你打她。”
听到他们母子二人的对话,时墨脸色苍白,抬起手指着虎力。
“你们不讲道理,是虎力抢了我们的衣服,还把它撕烂了。”
熊春花翻了个白眼,“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虎力乖的很。
肯定是你们自己撕烂了衣服,怕大人骂,才污蔑我家虎力。”
白攸攸冷冷的盯着她,“熊春花,你睁眼说瞎话,是打定主意不赔偿了?”
话音未落,迎面袭来一股强风,吹得她睁不开眼。
她想也没想,抬手甩出一串火球。
“啊……”
耳边回荡起凄厉的惨叫声。
风停了。
白攸攸缓缓地睁开眼睛。
见熊春花的头发烧没了,脸上、身上都有烫伤,着火的兽裙被扔到地上。
她最疼爱的儿子,也没好到哪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下有一滩可疑的液体。
白攸攸移开视线,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恶寒。
黢黑的皮肤真的很减分,怪不得大家都想要变白。
“白攸攸,去死吧!”
熊春花手里的棒骨直直砸过来,白攸攸连连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铁臂扶住她,她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那胸膛硬得像堵墙,让她无法再向前移动半分,身体被反弹回来,整个人向后仰去,但却没有摔倒。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稳稳地扶住。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环住了男子的窄腰,头靠在坚实的胸上,听着稳健的心跳声,这让她脸颊发烫。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白攸攸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清冷帅气的脸庞,他的眼神深邃而迷人,让人挪不开眼。
“阿父,你的头流血了。”时曦瞪圆了眼,惊呼出声。
白攸攸呐呐开口,“我没让你帮我……”
谁知道他会跟来,还为她挡了一棒。
这不是存心让她愧疚吗?
“白攸攸,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残害同族是要被赶出部落的。”
灵泽眸子幽深无波,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人全都听到。
这话说的,白攸攸一听就火大,“你是孩子亲爹,你不为他们讨公道,还指责我?”
“我是在担心你。”
灵泽搂着白攸攸,不让她乱动。
只觉得她那么娇小,似乎稍微拥紧,就能将她揉碎。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看到别人伤她,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般疼。
如果刚刚慢一步,她就受伤了。
他的眸中涌起风暴,浑身散发着戾气。
白攸攸想推开他,却纹丝不动,牙齿都在用力。
“你放开我,她非但不道歉还胆敢偷袭,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灵泽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也不希望你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错误。
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解决问题,相信我好吗?”
白攸攸微微一愣,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关切之意。
她咬了咬嘴唇,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大白天不好动手,晚上再来套麻袋。
再不知悔改,直接挖个坑把她埋了。
她退出灵泽的怀抱,朝时曦、时墨招招手,“崽崽们,回家了。”
“白攸攸,以后你都不用来采摘队了。”
身后传来熊春花恶狠狠的警告。
白攸攸嘴角轻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本来就不想来呢!”
她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熊春花,“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参加。”
说完,她潇洒地挥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