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遭了贼,已经抓住,来送官。”
宋二和好脾气地说着,回首指了指马车上的二人。
“人太多了,若将你们放进去,怕是不好交差。”
那士兵环视一圈,足有百十来人,大多是年轻力壮的男丁,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村打群架了。
询问的士兵犯了难。按理说,报官后,只能有十几人进官府作证,他们这些人就算进了城,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上头还可能因为这事,骂他一顿,犯不着的事儿。
“老伯,您带十几个人进城便好,这么多人都围在府衙外面,县令老爷该不高兴了。”
平安镇的县令向来如此,他最讨厌老百姓仗着人多去挑战他的权威,更不喜欢聚众闹事,乱糟糟的毁了他一手打造的百姓安居乐业景象。
宋二和怎么说也是一村里正,明白这里的说法,便带了八个男人,五个妇人,还有宋家几人进了城。
其余人等在城外,站在树荫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有二和叔在,怕个啥子?”
“咱们有理怕啥?咱们阿宁还认识醉仙居的掌柜呢。”
“可人家掌柜的只是个商人,谁愿意蹚浑水?”
众人越讨论心里越凉,平安镇的县令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官,往年两个村子打架都是他都是和稀泥。
他们这趟是不是来错了?
刘家村的还有不少没卖完笋,这时候也腆着大脸凑了过来。
“我说,你们村出什么事了?这样大阵仗?”
“不会是卖给醉仙居的笋子出了岔子,人家报官了吧哈哈哈?”
“我就说,人家那么大个酒楼,能跟你们说句话,都算给脸面了。”
不等半月村的人开口,刘家村的人先嘲讽起来。
“放你娘的屁,自己笋子卖不出去,就想着别人都跟你一样。”
“好歹毒的心思,活该你们卖不出去笋子,都烂家里才好呢。”
“你们是瞎吗?看不到我们绑了两个人来送官?”
“……”
两个村子的人你说两句,他说两句,气氛又紧张起来。
还是宋大光拦住半月村的人,“里正让咱们等着,就老实点,别那边处理好了,咱们这边又打起来,有理都变得没理。”
“那几个孙子说话太气人,一时没忍住……”
宋大光这话一出,半月村的人都清醒了不少,这节骨眼,可不能闹出事。
另一边,宋二和已带人到了衙门口,同官差说明情况,那官差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他们衙门是什么地方?屁大点的事儿吵着报官,他们很忙的好吗?
还忙着和兄弟们吃酒打牌呢,刚出门就碰上这事儿,真是晦气。
只冷淡地说了一声:“等着吧。”
转身回了衙门,没有后续。
身后跟着的十几人第一次来衙门,眼巴巴地看着官差进去许久都不出来,心里的热乎气儿也冷了几分。
在他们心里,官差都是勤政爱民,大公无私的,他们只想讨个说法,可现在连衙门都没进去。
“阿宁,知县老爷许是政务繁忙,咱们不急,再等等。”
宋二和心知肚明,人家摆明了不想管,又不是闹出人命的大案子,在他们看来,都是一群贫穷老百姓的小打小闹。
中午太阳毒辣,一盏茶的工夫,众人头上沁出汗珠,只能去远点的树下阴凉处等着。
宋安宁假意去街角逛了圈,实则让香香在商城里买了凉茶,拿来给村民解渴。
他们可都是因为她家事,才来的镇上,这份恩情,多少凉茶都买不来。
想起前世在某处办证件,也同样吃了闭门羹,还是一起的大姐提醒她要买些烟酒或是给个红包,什么都不用操心,等着拿证件就行。
不管在哪个时代,这招永远管用。
她也走远,站在门口树下隐蔽位置,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许久,官差没等着,却在衙门口遇见了醉仙居的车夫。
他见到宋安宁愣了下,怎么刚回村就又来镇上?颠颠地凑上去打招呼。
“宋姑娘,您在这做什么?这大热天儿的。”
宋安宁见是他,也没隐瞒,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就是那两个人?我驾车从你们村出来时,还在村口见到过。他们二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树丛里,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呢。”
哎呀,这不是人证吗?宋安宁本想让他帮忙作证,可人家还要去另一条街送东西,挺着急的,便歇了这想法。
又寒暄两句,这才道别。
刚刚那名官差见门口没人,以为这帮人回去了,便喊来两个兄弟准备出门喝酒。
谁知道,一出门就瞧见宋安宁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
“各位大人,我们等了许久,麻烦您帮我们通传一声吧。”
让香香帮忙在系统里兑换了碎银,宋安宁脸上挂着礼貌的笑,不着痕迹地将碎银塞到几人手里。
“我听闻咱们县令大人爱民如子,定会给我们个公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