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边防,一排排军帐安静的矗立在夜色中,其中只有中间最大的那一间依然能看出有人影走动。
“郑大人,都城还是没有回信吗?卑职总觉得这次不简单,炎阳刚刚受了重创,卑职原本以为他们坚持不住一场大战,但这几次的袭扰卑职看着炎阳军却气势恢宏,很是不对劲。”
郑言自然看出来了问题,但他手中只有这一万的边防军又能抵御多久,他已经连发三道急函,但却像石沉大海一样。
他此刻心中很是悲愤,父亲说的没有错,如今的朝廷已经腐烂了,如果再不把那病灶挖下去,倾覆只是早晚的事情。
这一夜,注定让人无眠了……
对于阳城的危机徐念一无所知,她送走徐耀祖后,就听王妃的安排住进了王府的明秀院。
自从那天镇北王爷叫走洛槿安后,她就没再见过他,只不过墨玉却陪在了自己身边,说是洛槿安的命令,至于其他的并没有多言。
徐念带着墨玉到了淑景院,刚刚魏嬷嬷来明秀院传话说王妃有事相商,虽然徐念不解,但还是第一时间过来了淑景院。
徐念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王妃一人,而且看着王妃那双红肿的眼睛明显哭了很久。
贞淑一看到徐念,原本克制住的情绪再次崩溃,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徐念被王妃的神态唬了一跳,又联想到好几天没有看到洛槿安,以为是洛槿安的身体出了问题。
徐念疾步走上前,“娘娘,可是槿安出了事?”
贞淑摇摇头又点点头,忍住泪意这才出声道:“槿安没事,只是他最近事务繁忙,恐怕顾不上你。”
徐念知道王妃没有说实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起要相商的事。
“念儿,原本我是打算让你跟在我身边,把你介绍给王城各家,这对于你以后交际百利而无一害,但如今…”
贞淑欲言又止,徐念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知道,她恐怕不适合示于人前。
“娘娘,您不必顾虑,念儿凭您做主。”
贞淑拉过徐念的手,眼中的宠溺都快溢了出来。虽然她有爱屋及乌的成份,但这几天徐念日日相伴,她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丫头。
贞淑怕徐念误会,悄悄低声道:“这是槿安的意思,如今你高调的示于人前恐怕会有危险。”
徐念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很是沉重,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依洛槿安的个性,不会这么小心翼翼。
贞淑一边拍着徐念的手,一边悄声道:“明日你带着人离府,表现的惊慌些……”
离开淑景院的徐念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很长时间的样子,而且回到明秀院就开始急匆匆的打理行李,砚芙、砚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在一旁帮忙。
这时,王府中隐隐传出蓍草院的消息,郡王殿下寒症发作、危在旦夕,再结合明秀院徐念的表现,府中流言四起说郡王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王府管事发落了几个人,但这时府中人却更是确信流言的内容,另一天天刚蒙蒙亮,徐念就带着两个丫鬟挎着包袱出了王府。
虽然守门的兵将阻拦了一阵,但接到王妃的示意还是放了行,来传话的魏嬷嬷也没了之前的敬重,很是轻蔑的道:“以后王府的门,徐小姐还是不踏的好。”
说完转身进了府门,迎着各种隐晦打量的目光,徐念惊慌的带着两个婢女去了驿站。
砚秀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想要开口问,却被一旁的砚芙拉住了衣袖。虽然砚芙也不知这是发生了何事,但她曾是暗卫营的人,敏锐度还是有的。
主仆三人取出存在驿站的马车,砚秀扶着小姐刚钻进马车惊得差点喊出声来,幸亏徐念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砚芙,回万胜县。”
砚芙答应一声,马车慢慢走了起来。
马车里,嬷嬷打扮的妇人向徐念行了一礼,“小姐,属下墨简奉郡王之命保护您的安全,墨玉会自行前往万胜县徐府,这是郡王给您留的信。”
徐念听的有些吃惊,不为别的,而是这个自称墨简的人原来是个男子。
墨简把信交给徐念后,出了马车和砚芙一起赶车。徐念拆开信仔细看了起来,却是越看越心惊。
原来洛槿安得到消息,炎阳国不知和漠北达成了哪种交易,两国集结军队已经压境阳城。
他来不及告别已经赶赴阳城,不出意外他还来得及支援,但有一件事却更让徐念忧虑。
洛槿安在信中说,若阳城之危可解,他就要带人去盛都,而且很可能会入主东宫。
虽然洛槿安没有在信中说盛都的情况,但徐念知道洛槿安的盛都之行危险重重。
洛槿安的信只简单交代了他的去向,大部分都是对徐念的叮嘱以及给她的部署。
墨简和墨玉是在明面上保护她的人,暗中洛槿安也安排了人,徐念看着三张纸,其中两张半都是对她的担忧,心里是又甜又酸。
徐念将信又看了一遍,这才从包袱里拿出火折将信毁尸灭迹。墨简耸耸鼻子闻着隐隐传出的味道,有些惊诧的挑了挑眉。
一行人行了五日回到了万胜县,到万胜县时太阳已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