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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有些清凉,柔和的初阳将那温柔洒在了薛毓妗的脸上,显得有些红润,也映出了她眼里的光。
“白凡,好久不见,很意外对吗?”
晨风和煦,薛毓妗甜甜地笑着,她的声音轻灵悦耳,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雀跃。
白凡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女子,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看她的这身打扮,显然是在此居住多时了。
“废话,本小姐还不是怕你赖账啊,可我又找不到你。”
“没办法啊,只能略施小计,查到了你的家乡,于是乎,我就直接登门讨债啦!”
说完这句话,薛毓妗的下巴一仰,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似乎对自己能找到白凡家乡的这件事很有成就感。
“讨债?!白某从未想过赖账,薛小姐为何要牵扯进我的家人?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凡人百姓罢了!”
白凡的声音有些急促,也是始终都未曾见到自己爹娘露面,这才猛地脱口而出。
“你说伯父和伯母啊,等一下哈,我这就喊他们回来。”
薛毓妗微微一笑,随即双手在嘴巴周围拢成一个临时的大喇叭,先是用力吸了一口气,肚子也随之鼓起来了,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犹如狮吼般,从她的嘴巴里宣泄出来。
“白凡回来啦!”
一语既出,好似惊雷落地,瞬间传遍了整个不大的碧水村,待余音退散后,整个村子又重新回归寂静。
白凡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傲娇的大小姐,紧接着一阵阵惊天的锣鼓声噼里啪啦地在自己的耳畔响了起来。
“是白仙人回村啦!”
“是薛仙女亲口带的信,准没错!”
“快快快,大家伙先把手上的活放一放。”
“……”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村落在这一刻瞬间热闹起来,许多人家慌忙从大门中探出脑袋,挤出身子,一脸喜庆地向着白凡的屋子走去。
距离村落不远处的一块不大的田地中,一位已然六旬的老人身着单薄的衬衫,挽着裤腿与衣袖,正光着脚挥舞着手中锄头,每向前挪动一步,身下都会多出一个不深不浅的泥坑。
黝黑的额头上粘着几根洁白光亮的发丝,不知留住它们的是汗水,还是露水。
在老人的身后,则是一位面容慈蔼的妇女,只见她的左手提着一只水壶往泥坑里倒水,清水接触到松软的泥土很快被渗透,紧接着将右手伸进怀中的布袋,从中抓出几粒种子播进泥坑中,随后熟练地用脚再将坑边的新泥填回去。
重复的动作一次次地在二老身上反复,也就是在这时,老人忽然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哎呦。”
在他身后的妇女并未注意到老人的停步,一头撞了上去。
“娃他娘,你听,那是不是妗儿的声音?”
妇女一愣,侧着头仔细聆听起来,随即欣喜道:“没错,是凡儿回来了,我都听到村民敲锣的声音了。”
“哼,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呢。”老者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气呼呼的说道。
“你啊,虽说凡儿的确不对,可他毕竟是仙人了,等会见到他可不要说的那么凶啊。”
“凶?他就算是仙人,我也是生他养他的老子!”白父哼了一声,丢下锄头就往回走。
白母见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虽说如此,可她的眼神中却是带着说不出的喜悦。
望着正傻愣愣发呆的白凡,薛毓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三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傻愣愣的。”薛毓妗嬉笑着。
“我怎么……”白凡刚想说些什么,只听一阵阵锣鼓声已然从远处传到了耳前。
“哎呀,坏了,把锅里的粥忘了,小凡啊,陪亲戚们好好聊聊,大家都可想你了。”
薛毓妗俏皮一笑,秀眉一扬转身飘进屋舍里。
与此同时,阵阵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全村几十户人家的身影重新闯入到白凡的视野之中。
“还真是凡儿啊,你说你,什么时候娶了这么漂亮的仙女媳妇也不和村里人说一声。”
“就是,就是,不止我们,就连你爹娘都还蒙在鼓里呢。”
“还有啊,你怎么能让薛仙女一个人来亲家一呆就是好几个月呢,咱们虽然是仙人了,可也不能这么做啊,”
“……”
白凡的双眼瞪的老大,显然对于眼前的这一慕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从村民的言语中,他已然猜出了大概。
“定然是薛毓妗说了些什么!”白凡心中暗叹,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百口莫辩。
“大家伙都静一静!”
一段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紧接着整个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向声源看去。
迎着众人的视线,只见一位八旬老者在两个姑娘的搀扶下缓缓走出,犹如风中残烛。
此人的出现,刹那间激起了白凡脑海中的回忆,那正是老村长。
老村长的声音颤抖,步履蹒跚地缓缓向着白凡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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