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点了点头,“夫人说那些下人都是她买回来的,所以便卖掉了。”
“她走便走,卖掉下人干什么?”绥宁伯眉头紧锁。
“那府中的下人还够用吗?”
管家说道,“除了二小姐院中的,还有老夫人院中的,其他下人绝大部分都被夫人卖掉了。”
“老奴手下没有几个人可用。”
“那你再去挑些新人买回来,府中总得有下人使唤才行。”绥宁伯随口说道。
管家看着绥宁伯。
“你看着我做什么?”绥宁伯没好气地问,“吩咐你去做事,你答应一声啊。”
“老爷,买人得花银子的。”管家说道。
“去账房支银子呀!”绥宁伯道。
“帐房也都走了。”管家回答。
绥宁伯感觉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好,这是给我下马威呢,我倒是要看看,府中没有她,难道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绥宁伯虽然觉得问题不对,但还没有认清事情严重性。
就在此时,一个老婆子匆匆跑了过来。
“老爷,您去看看老夫人吧。”
绥宁伯眉头紧锁,心情烦躁。
老夫人的事情原本不用他应付,交给孙姨娘就好,现在全落在了他身上。
他答应一声,快速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见到绥宁伯,瞪大眼睛,伸出双手想要去抓他。
绥宁伯好久没见老夫人了。
老夫人这个模样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吓得他后背发凉。
“娘,你这是怎么了?你笑什么?”
老夫人舌头烂了不能说话。绥宁伯心中抵触,但还是抓住了老夫人的双手。
老夫人用力抓着绥宁伯的手腕拉着他。
随即,老夫人用枯瘦如柴的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纸。
绥宁伯心中疑惑,但还是将老夫人手中的纸接过来。
纸上的字虽然写的笔锋有点软,但绥宁伯还是一眼认出这是老夫人的字迹。
绥宁伯再看纸张上所书写的内容,让他触目惊心。
“娘,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受伤根本不是那个丫鬟想要抢你的饰品把你推倒的,而是那个账房柴松把你打倒在地?”
“什么……柴松和孙姨娘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绥宁伯仿佛被雷劈一般。
老夫人抓着绥宁伯的手臂摇晃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很是着急。
绥宁伯心情烦躁到了极致。他不知道老夫人想要表达什么。
“好的,娘,你好好养着身子,我去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婉儿即使做出这等肮脏事,也不该和一个账房。”
绥宁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懵懵懂懂。
这么多年,他一直糊里糊涂的活着,将府里的事情全部都交给孙姨娘打理。
他从来也没有怀疑过孙姨娘对他的忠心。
当年孙姨娘出身寒微,他看上了孙姨娘的美貌,然后将人抬到府中做了小妾。
他对孙姨娘宠爱有加。
可以说,他宠妾灭妻,将自己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孙姨娘。
后来他正妻去世,便抬孙姨娘为正妻,做了伯府的正头夫人。
孙姨娘在府中虽然泼辣,可是对待男女之事向来非常保守。
她怎么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伯爷还是看看府中的产业吧。”老管家提醒道。
老管家一语惊醒梦中人。
绥宁伯冲进孙姨娘的屋子上下翻找,可是哪还有房契,地契。
别说是这些,就是连几两碎银子也没有找到。
“牙行,你去牙行问问。”绥宁伯坐在床榻上,整个人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管家答应一声,去牙行询问。
*
苏安宁大清早起床,穿戴整齐,坐着太子府的马车出了城门。
楚将军和楚夫人在城门外等着她。
“姨母……”
苏安宁拉住楚夫人的手,依依不舍。
“都说不用你来送我,你这身子也不方便,离开太子府太危险了。”
“我没事,我带着护卫,还有暗卫呢。”苏安宁说道。
“倒是你和姨丈,此去云州山高水长,一定要注意安全。”
楚夫人点点头,“我和你姨丈你不用记挂在心上。”
“你姨丈武功高强。”
“何况,我们也带着不少护卫。”
“等闲人动不了我们。”
“那就好!”苏安宁这才放心。
“等京城太平了,你和姨丈再回来,我们再相聚。”
楚夫人红着眼眶,紧紧的握住苏安宁的手。
“本来想着等你生产的时候,姨母陪在你身边,就当是你母亲陪在你身边。”
“可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姨母自私了,不能等你生完孩子再走。”
楚夫人满是愧疚和抱歉。
“我没事,殿下已经找好了稳婆,保证万无一失,姨母和姨丈安心去过你们自己的日子就好。”苏安宁说道。
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