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传承听了姜颜这话,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姐姐终究还是关心他的,没有怪他,更没有和他生分。
“姐姐,你可是新时代的女性,怎么还能有老旧思想呢!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姜颜不由得一笑,“小屁孩儿,一套一套的。”
男女都一样?
别说在当下,就是再过四十年,男女都一样也只是表面文章,很多地方,重男轻女的现象依旧存在。
“姐,他对你好吗?”
“谁?”
姜传承一副别扭模样,“就那个谁呗。”
“司律啊,人家有名有姓,你一口一个那个谁,是不是不太礼貌?你可以叫他司大哥,或者叫他名字也行,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我,我知道错了,那司律他对你好吗?”
姜颜点了点头,“挺好的。”
“你可别被人家的小恩小惠给迷惑了,是真好还是假好,要看清楚。”
姜颜哭笑不得,“你从哪儿听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我是个成年人,好和不好我还能不知道吗?”
“那可不一定。这院里原来有个小叫小芹的,你俩差不多大,她结婚之前也说那男的怎么,怎么好,可结婚不到半年,那个小芹就被打了四五次,鼻青脸肿的跑回来了。”
姜传承有些闷闷不乐,“你这么瘦,他那么高,还壮实,他要是打你,你这小身板子,能扛得住吗?”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
“谁让你嫁那么远。”
“行了,你别操心了,我心里谱,再说,他是大伯手下的兵,他敢动我一根手指对,大伯不生吃了他。”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姜传承瞬间喜笑颜开,马上就精神了,“你说得对,姐,你太聪明了。”
“想明白了,那走吧,下楼去。”
姜颜正要下楼去,却又被姜传承叫住了,“姐。”
“嗯?”
“咱妈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会下乡?”
问完这个问题,姜传承如释重负。
他虽然是个半大的孩子,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他记得他妈离家的时候,带走了很多钱。那些钱足够她们娘俩生活的很好,足够买一份非常好的工作。
可是为什么姐姐还会下乡呢?
“她再婚了,嫁给了一个带着好几个孩子的男人。”姜颜想了想,用比较委婉的说法道:“孩子多,她大概顾不过来吧,反正钱没花在我身上,我自己考上的工作她还要我让出来,我一气之下,卖了工作下乡了,从此再不跟她联系。”
虽然姜传承已经料想到,亲妈和姐姐之间肯定出现了问题,但是他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
这还是亲妈吗?后妈也不过如此了。
“姐,为什么呀?”姜传承不能理解,“你是她亲生的孩子,她不疼你,去心疼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不扯淡吗?”
关键自己也不是杨红英亲生的呀,而且还是让她受程玉钳制的一个雷点。
“行了,都过去了。每个人都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她无情,我无义就是了。”
姜颜没再说别的,拍了拍姜传承的头,“你自己好好想想,一会儿下楼吧。”
姐弟俩的谈话到此结束,姜颜先下楼,姜传承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个人在屋子里消化了老半天,才红着眼睛下楼了。
他一直闷闷不乐,根本不关心别人说了什么。显然还没想通,为什么杨红英不心疼自己闰女儿这件事。
晚上临睡前,姜颜还是开导了他两句,最后才道:“人这一辈子,大概率是没办法十全十美的,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真的长大了。”
第二天,姜颜和司律是坐最早的车离开天宁的。
姜传承因为前一夜左思右想,辗转反侧,没睡好,结果起来晚了,没能和二人道别。
“妈,你怎么不叫我呢?”少年一脸懊悔,早知道这样,他就早点睡了。
“你姐说了,就当给你一个教训,不让我叫你。”
少年追悔莫及,不过此时,也终是懂得了姜颜的那句,人这一辈子,大概率是没办法十全十美的。
腊月二十四,姜颜和司律终于抵达京城,经过几天的奔波,他们从东北来到了祖国的心脏。
“咱们坐公交车回去吗?”
“不着急,有人来接。”
司律提着两个大包走在前面,姜颜拎着一只小包走在后面,出站就看到一台吉普车停在外面,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靠在车上,正朝门口张望呢。
男人看到司律,赶紧挥了挥手,“这儿。”
司律转头对姜颜轻声道:“那是卢群,我发小,正好他有空,定好了时间让他过来接,一会儿咱们先去买东西,晚点再回家里。”
姜颜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你小子,没想到这次回来,能把对象带回来。”卢群的目光落在姜颜身上,笑着揶揄道:“艳福不浅啊。”
“别胡说八道。颜颜,这是我发小,卢群,这是我未婚妻,姜颜。”
卢群点头,“嫂子好,我和司律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