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点,天光大亮。
刘小树被尿憋醒了,她想起来上厕所,结果发现徐秋霞的位置是空的,被子没叠,但是人不见了。
应该是上厕所去了。
那她再躺一会儿吧,反正现在也不用上工。
刘小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闭起了眼睛,不过五六分钟,强烈的生理反应让她立刻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不行,憋不住了。
刘小树快速穿好衣裳下地,顺手把挂在墙上的围巾扯下来,围了两圈往厕所的方向跑。
厕所没有人,她及时解决了问题,小跑着回了屋。
醒了就睡不着了,屋里太冷,刘小树关好门,生火把炉子点着了。灶上烧着水,她搬个小马扎坐在灶坑旁边添柴,顺手往灶膛里扔几个地瓜,留着待会吃。
现在不用干活,粮食紧张,还是省着点,留着过年的时候吃吧!
等了好一会儿,东屋,西屋的女知青都起来了,也没见到徐秋霞。
“哎,徐秋霞干啥去的,大早上就不见人,那被子等着谁给她叠呢?”刘小树有点看不上徐秋霞,这人干活不咋地,但是脾气不小,和当初肖燕比起来,也没差多少,半斤八两,都挺招人烦的。
“没见着人啊?”
“我也没看见。”
大家心里都咯噔一声,前些日子肖燕逃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要是徐秋霞再出什么事,那她们这些知青的名声怕是要更难听了。
虽然她们都不待见徐秋霞,但毕竟事关人命,她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大家心里也不会好过的。
胡梅花无奈地道:“出去找找吧。”
“哎,真是作精。”
刘小树站起身,“我们去就行了,常姐你身体不好,在家里等消息吧。”
“好。”常丽出不想给大伙添麻烦,只能留在家里,“我在家做饭,你们回来正好吃热乎的。”
大家赶紧穿大衣,截上围巾,手套,推门往院外走。
不想走到大门口,正好和男知青们撞到一处。
“哎,你们……”许丰顺瞧见人这么齐,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你们干什么去。”
“找人啊!”刘小树急吼吼地道:“徐秋霞不见了,前后都不见人影,你们呢。”
赵钢闻言,脸色很不好,“一样,也是找人,耿志滨不见了。”
不见了?
这么巧?
“东西呢?他的东西有没有动?”
“东西都在。”
董爽冷笑一声,“两个不省心的玩意,别说了,赶紧找吧!这么冷的天,别在冻死在外头。”
众人明白她的意思,片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四下散开找人去了。
“这两个糟心玩意,气死我了,大冷天连饭都没吃,就跑出来找他们了。”
“你和徐秋霞一个屋,知道她和耿志滨处对象的事情吗?”
刘小树摇头,不过又想起这几天徐秋霞是有些鬼鬼祟祟的,有一次,她碰到徐秋霞从外面回来,脸很红,眼睛也很红。当时徐秋霞反应有点大,好像做了什么事情被人撞破一样……
难道她和耿志滨真的处朋友了?
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谈恋爱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啊,怎么弄得像做贼似的呢?
两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菜地后面的小树林边上,董爽眼尖,突然瞧见树林里有一抹亮眼的红色。
“那是啥?”她有点害怕,拍了拍刘小树,让她帮忙看一眼。
刘小树看了一眼,顿时惊叫,“好像是个被子。”
大伙被二人的惊呼声吸引过来,都围在小树林外面看。
“有人吗?”
他们怕看到什么尴尬的场面,所以先喊了两声,但是没有人回应。
赵钢只道:“赶紧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要是有人回应,他还没有这么担心,越是一点声音没有,他才着急呢。
赵钢一马当先,率先走进小树林。大伙见状,也跟在他身后进了树林。
走了大概十几米,就看到了红色大花缎面的被子,“这是耿志滨的被子。”
赵钢脸色很不好,这么多人过来,被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上前一步,掀起被子一角,歪着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手立刻就松开了被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他,赵钢深吸一口气,有些僵硬地道:“报案吧!”
眼瞅着要过年了,胜利大队出事了。
男知青和女知青大晚上跑到小树林里没干好事,结果冻死在外面了。
三九天的墨省,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气温跌破零下三十五度,光是在地上铺条褥子,在身上盖个被子,有用吗?
派出所很快来人了,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对尸体进行了简单的尸检,最后得出结论,两人确实是失温冻死的,基本可以排除谋杀。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带着褥子和被子出来那啥的,法医还是头一次见,只能说年轻人想法太天真了。
“可惜了,两人还那么年轻。”法医一边写报告,一边疑惑,“只不过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既然是T情,为什么女死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