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没看到鲍胜利和李长河,所长戴大春和胡良田他们也没在,但是姜颜见到了钱大姐。
钱大姐一如既往的热情,给姜颜倒了热水,把她拉到炉子旁边。让她烤火。
“坐这儿,这边暖和。”钱大姐顺手拉开旁边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桔子,塞到了姜颜手里,“吃。”
这是金贵玩意,大冬天的,水果多贵啊。
“钱大姐,你快别忙了,这个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你不就是孩子嘛。”钱大姐笑呵呵的,轻轻推了她一下,“快吃。”
姜颜还回去一个,“你也吃。”
两人就坐在炉子旁边聊起了天。
“钱大姐,所里怎么这么清净啊?就剩下你和门卫大爷了。”
“哎,别提了,到年底了,案子多,这都忙不过来。”
钱大姐神秘兮兮地向她透露消息,“听说有一个流窜作案的凶犯,跑到咱们这边来了,能干活的全都派出去了,就为了抓那个人。”
换了旁人来,钱大姐绝对不会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但是姜颜不一样。
她救过鲍胜利的命,抓过杀人犯,解救过被拐卖的儿童,还抓过间谍,谁那儿出问题,姜颜这儿都不会出问题的,所以钱大姐才会把这件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
“又流窜过来一个?”姜颜表示惊奇,在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的年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多省多地逃窜啊!
难不成也是挂逼一枚?
“这个人手上有命案?”
钱大姐神色十分凝重地点了点头,又挪了挪凳子,靠近姜颜小声道:“这个人可不简单,听说是个啥……高智商罪犯,身手了得。”
姜颜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悬了起来,对老百姓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对方要真是个高智商罪犯,以现在这个年代的科技来说,还真不一定能抓住他。
若是不能及时将罪犯绳之以法,他只怕还要在外面为非作歹,不知道又要做下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凶手一跑就是二三十年的事她也听过不少,因为侦察技术落后,没有天眼,DNA检测等技术手段的加持,往往要等罪犯再次行凶时落网时,才能解开尘封旧案。
比如那个田伟,被她埋在矿区的坑洞里,二十年后若是他的尸骨重见天日,谁能查出来凶手是她呢!
“那现在咋办?”
钱大姐摇了摇头,“也没啥办法,就到处走访,排查呗。咱们镇上主要是配合县里面的工作,具体人跑到哪儿去了还不好说。”
姜颜若有所思。
钱大姐又问她,“你来干啥来了,有事?”
“哦,我就是想问问那个煤场的事,我的煤票咋不好用呢,说是没有签名,不给换!”
“有这事儿?”
钱大姐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能啊,咱们单位的煤票都能正常用啊,我家已经烧上挺长时间了。”
“那你家的煤票背后有签字吗?”
钱大姐回忆了一下,“没有啊,都是一样的,白色的票上面有戳,背面没有签字啊。”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区别对待?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要单单是她一个人,那肯定是区别对待没跑了。可是还有那位大娘呢,一样没有买到煤啊。
“我去找了黄书记,他说要查这件事情,我就想着过来问问你们,看看有没有这个说法。”
钱大姐也是一头雾水,“这可奇怪了。咱们镇上,就我知道的,该换的都换完了。单位发的不够用,有的还花钱买了一些,你这煤票哪儿来的?”
姜颜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照实说了,“我未婚夫买的,肯定是正规的煤厂买的呀。”
她把自己的煤票递过去,钱大姐接过来仔细一看,还真的和她们单位发的是一样的。
“这也没有啥区别啊,我们发的就是这种。”
两人正说着话呢,李长河和鲍胜利这一组人先回来了。
“小姜来了?”
“有事啊?”
师徒二人异口同声,把钱大姐都看笑了,赶紧起身给二人倒点热水喝。
“啊,没啥大事,我听钱大姐说了,咋样,有什么线索没有?”
李长河的两条腿都灌铅了,脚都没有知觉了。
他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拨弄着裤脚上的雪,“可别提了,这两条腿都冻得没知觉了,还是一无所获。”
钱大姐把搪瓷缸子递给他,“快喝点暖和暖和,歇一歇。”
鲍胜利抱着缸子喝了一口热水,觉得身上有了热乎气,他盯着炉子若有所思,突然转头看向姜颜。
李长河笑着道:“小姜知青,你脑子活,对于这个逃犯,你有啥看法没有?”
“我?”姜颜被逗笑了,“李叔,我啥不知道啊!只是听钱大姐说了一嘴,好像是个高智商罪犯是不是?”
“是。”
回答她的,是派出所所长戴大春。
老戴也是一脸愁容,他们跑了十多天了,一点线索也没有,这让他怀疑消息有误。
“小姜知青,你帮着咱们分析分析。”戴大春是真没把她当外人,直接从包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