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张秋月话的黄大爷听到了,开始沉思起来,想当初他多么的风流倜傥,被许多女孩子追捧,房子住的也不错,吃的也行,娶了她之后,的确表面上看着越来越好,实际上底子越来越亏空。
在失败之际,人往往会容易将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外因或外人,黄大爷也不例外。
当疑虑猜忌的种子扎入心中,事情就会渐渐偏离原始轨道。
黄大妈则是听不得张秋月的话,一骨碌爬起来:“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秋月云淡风轻的摇着蒲扇:“说这种话的往往人都是失败者。”
黄大妈气得龇牙。
拄着拐杖都要看戏的黄翠芬乐不可支:“嘎嘎嘎。”
黄大妈立即将矛头对准她:“你才是克夫的人!你男人都被你克死了!”
自从当上寡妇后,克夫的名头,就死死按在她脑袋上,黄翠芬早就练就了钢铁般的心:“你嫉妒我死男人了吧,嫉妒我能和一群男人勾勾搭搭,你只能被迫待在你男人身边,服侍他一个硬不起来的太监!”
黄大妈还想和黄翠芬大战三百回合。
黄大爷开口了:“还要不要回家睡觉了,下午的活还没干完呢。”
黄大妈听到自家男人的话,朝着黄翠芬冷哼一声,这才娇滴滴的靠着自己男人:“人家知道了啦~”
张秋月掐着自己喉咙,猛翻白眼。
中年夫妻亲一口,围观群众呕一呕。
张秋月如今就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搞不懂他们都那样了,成天装的那么恩爱做什么?
“妈!!!”
周颂安扶着门框大喘气。
张秋月腾地站起来:“怎么了?”
“我姐……她早产了,刚好八个月。”周颂安肤色本就是冷白皮,被太阳一晒加之心中的恐惧,整张脸毫无血色。
张秋月脸色也蓦地一沉。
有句古话是那么说的:七留八不留。
意思是,七个月还能救救,八个月很大概率就会流产!
“你等会儿,我跟你去看看情况。”
周智林忙说:“我也去。”
周老二也走出来了:“我也去。”
周颂安忙阻止:“姐夫家里很小的,我姐生完小外甥女回家后,多了很多东西,你们都去会很挤。”
张秋月闭眼深吸一口气。
不气不气,气坏身子没人替!
“你个傻逼,生完了不能说生完了吗?非得说八个月,语言表达是不是都被你进化了,连基本的人话都不懂吗?!”
她想忍的,但忍不住!
连周智林和周老二都无语住了,说话说一半真的容易吓死人的懂不懂?
周颂安抿抿唇,低头不吭声。
他也是太激动了。
张秋月回屋拿上刘小荷给小孩孕妇准备好的衣服,加上了奶粉、鸡蛋,想了想,又来到后院拎起了家里的一只银行。
走到周颂安身边时,还不忘腾出一只手一巴掌往他后脑勺扇去:“怎么会有你那么蠢的人!”
人生头一回被说蠢的周颂安无言以对,帮着她拎东西往公社走去,路上问道:“妈,这些都是给我姐准备的吗?”
“废话。”
张秋月都懒得理睬他。
来到周大雪住的筒子楼时,肖母正黑着脸往外走,她朝着张秋月骂:“你看你闺女,怀了孕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害的我孙子流了,现在就剩下一个丫头片子……”
张秋月走上前,薅住她的头发,大力一把扯下她头发,头皮在剧烈扯力下,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开始慢慢渗出,本就寥寥几根头发的肖母有一小块直接秃了。
被揪住头发的那瞬间,肖母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被强烈的痛感取代,筒子楼围观的人们还记得张秋月当初来筒子楼大发神威,都不敢劝阻,而是偷偷看。
张秋月把头发随意丢到肖母身上:“我说了,别惹我。”
她往屋里走去,旋即响起了肖母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周颂安被吓得一抖,偷偷摸摸地进了大姐屋里。
他姐夫正在给他妈倒茶。
周颂安挺佩服姐夫的,亲妈在走廊破口大骂,他淡定的给丈母娘端茶倒水!
“孩子呢……哎呦,算了,拿走。”张秋月真是没眼看,好丑一个娃娃。
皱皱巴巴黑漆漆就算了,头顶一小撮毛,造型也丑。
肖祖根说:“妈,小孩刚出生都是很丑的,长长就好了。”
“你这……算了,你也是第一次当爹。”张秋月放下茶杯,侧头看到周小雪眼睛被一圈纱布围了起来,问道:“她这是咋了?”
肖祖根忙说:“大雪生产时,用力过度,眼睛充血了,医生说幸好不是近视眼,不然会更严重,现在只需要盖着纱布一两周就好了。”
张秋月知道高度近视有可能会引发视网膜脱落,但眼睛充血真是头一回听说:“她眼睛又不近视,也容易眼睛充血啊?”
“大雪是不近视,但她难产了,眼睛充血也是低概率事件,最近只能好好养养。”肖祖根叹气。
“那你请假照顾她吗?”
“领导不会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