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伸出手将窗杆支起,伸出手感受着秋雨落在掌心的微凉,眼神却越发的坚定起来,
“慕时安,帮我找到小铃铛,其他的都不重要。
贺淮信的事儿我自己能解决,无痕的事儿,我也能。
所以你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她收拢五指,似乎要将寒意凝在掌心,轻轻地贴向胸口吐出一口浊气,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慕时安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带着离戈离开。
院子里早就得了吩咐,不管是什么动静都不许看不许问不许起来。
虞疏晚一个人坐在窗边,托腮看着外面不曾有过停歇的秋雨。
原来,虞归晚就算是离开京城也没有忘记给她一份大礼。
既如此,礼尚往来才算道理,自己不能杀她,也得给她一些教训才是。
枯坐一夜,第二日一早,虞疏晚就去辞别了虞老夫人,只说是出去一趟,过几日回来。
可心她们发现的时候,屋子里也只剩下了一封让好好照顾虞老夫人和不苦的信。
无人知晓虞疏晚去了何处,连月白都没带上。
惶惶不安的过了快十日的功夫,虞疏晚这才回来。
风尘仆仆的,瞧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可精神却不是一般的好。
几个丫头又哭又笑地围上来,苦心也能下地了,面上带着怒气,
“小姐未免太过任性,怎能丢下一封信就不带一个人离开府上?”
“去办一些事儿,带着你们还麻烦些。”
流珠也担忧道:
“小姐若是再办什么事儿,好歹带上月白吧。”
“再说吧。”
虞疏晚敷衍着。
恰好热水已经热好了,虞疏晚也不继续聊,直接进了房中将自己整个人没入水中,沉重的身子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连日的疲惫也在此刻消散许多。
她微微闭上眸子,眼前浮现出虞归晚看见她时那张惊恐到扭曲的脸。
她脸上的伤没有半点的好转,可腿好歹却能够下地。
虽说是在鸡鸣破寺,可虞归晚的门口守着两个家丁打扮的人,屋子里的装扮比不上在侯府那般奢华,可也绝非简陋形容。
前些日子京城中时兴的绒花,她这儿也没少过。
虞归晚怎么也没想通,虞疏晚如何就来了这儿。
她扯着嗓子尖叫,
“你快滚,否则我就叫人了!”
虞疏晚如信步游庭,坐在绣花软凳上,随意地拿起一只琉璃盏把玩,
“京城一别,你在这鸡鸣寺过得倒是如鱼得水,快活得很。”
虞归晚眼神之中满是惊恐,拼命的往后缩着身子,声音是压不住的颤抖,
“虞疏晚,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随意动我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你见不到我,我已经离开了京城,你还想要怎样!”
“当然是……想要你死!”
虞疏晚捏碎了琉璃盏,站起来眼中冰冷,一步步往虞归晚走去。
虞归晚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开口,
“虞疏晚,你怨恨我占了你这么多年身份,我也已经离开了侯府,父亲母亲不想要你,你也该自己找找原因!
女子本该柔顺,你这般模样他们不喜欢你也正常!
你怎么能将他们不喜欢你的原因归结到我的身上?
这公平吗?!”
“你跟我说公平?”
虞疏晚笑着坐在她的床沿边啧啧有声,
“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方,身子底下垫着的,还是金丝缠花的织缎,足足抵得上我前十四年能被卖一百次的价格。
你少跟我说公平,也少与我说无辜。
你让刘春兰拼命折磨我,刘春兰贪财,只想挑断我脚筋送去给傻子做老婆被打死,她还能赚一笔。
你瞧,你跟你的亲娘如出一辙,一样自私凉薄,甚至你比她还要虚伪。”
她将裙角撩起,解开了腿上的罗袜,整个纤细的小腿上还残留着一截儿小臂长短的伤痕,
“每每快到阴雨天的时候,我就在想,我的痛苦怎么让你尝到呢?”
虞归晚没想到虞疏晚说出刘春兰这事儿,眼下咬死了不承认,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有你!”
“是吗?”
虞疏晚伸出手,语气仿若带着无限爱怜,指尖轻轻划过虞归晚的脸颊,
“无所谓你承不承认,这些我都算你身上。”
虞归晚的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却根本不敢说半个字。
忽地,她的头发被扯住,整个人从床上被扯到了地上往着门外拖去。
剧痛从头皮传来,巨大的羞耻和痛楚让虞归晚尖叫出声,
“虞疏晚,你放开我!”
虞疏晚只当作充耳不闻。
虞归晚的眼泪已经糊了一脸,口不择言,
“你要是敢动我,这儿有护着我的人,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出了门,虞归晚才看见昏死在院子里的两个家丁,心中的恐慌越发的大,尖锐的责骂变成了绝望的苦苦哀求,
“疏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