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花颜紧张忐忑之时,却又瞧见大公子自顾自地坐下,再不看她。
仿佛方才只是要教她如何解开玉带一般。
花颜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咽了咽,终于松了一口气,抬头正欲说话,却骤然瞧见大公子上身衣物已经散落,露出他冷白如玉般的胸膛。
花颜又是紧张地咽了咽,轻声走上前:“奴为公子贴药。”
“嗯。”卫辞青低声应了。
好在此在公廨,卫辞青就算放纵,也绝不会在此地乱来,花颜大着胆子倒是也没见大公子有何异常。
只是刚刚贴上,花颜便听得他的嗓音传来:“你作何感想?”
花颜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头脑发懵,本着宁可不说也不能乱说,怎么也好过说多错多的原则,她老老实实地轻声开口:“回公子…奴婢愚钝,还请公子指教。”
“能将本相的肩压得酸疼,你倒也是这世间头一人了。”卫辞青戏谑开口。
花颜被他说的颇为害臊,也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奴婢不知昨夜公子会来。奴婢确然…有些睡姿不正,恐害了公子的身子,不如今日公子便在自己房中歇下?”
“本想说了一句,你有三句等着?你如今是不怕我了?”卫辞青挑眉睨向她,话语听着冰冷严肃,实则语气依旧平静,甚至眸中没有半分怒气。
不错,会顶嘴了。
兔子终于要被养出脾气了。
倒也说明他没白费功夫。
“奴婢不敢。实在是奴婢睡姿不正,奴是担心公子的身体。”花颜怎么可能不怕他,只是如今也知晓,眼前人若是生气起来只能顺毛捋,多哄哄总是没错的。
“放心,今夜能不能睡,未有定数。”卫辞青起身穿上衣物,意有所指地瞧了她一眼,兀自去继续处理公务。
想起那五次…花颜只觉得两眼一抹黑,实在是想想都觉得腰酸背痛的程度。
……
卫昼然今日到了公廨,先是拜见了卫辞青,后又拜见了卫辞青手下协助处理事务的几名官员。
一则卫辞青并未将针对卫昼然公之于众,二则卫府的权势地位放在那儿,纵使卫昼然刚入朝堂,他背后卫府的荣耀辉煌也能保他一路顺风顺水。
那一群官员更是对他多加礼待。
今日一天下来,除了在卫辞青那处受了屈辱,卫昼然其他倒是很顺利。
只是他最在意的,也就是卫辞青对他的欺辱。
被迫给卫辞青下跪请罪,是多么屈辱至极的事情。
等回府,卫老夫人问起来之时,卫昼然自然也无脸说起此事,挑挑拣拣地说了些,也回答了卫老夫人的话。
周嬷嬷脚步匆匆地回来,凑到卫老夫人的耳边。
只见卫老夫人原本盘着的佛珠顿时停住,脸色也冷了下来,扭头看向周嬷嬷:“再去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是我卫府的奴婢,况且毫无错处,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悄无声息些,要不不能死在人牙子手中,一旦传出去,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怕是毁于一旦。”
周嬷嬷应了一声是,忙出去了。
卫昼然纵使不清楚是什么事,但只听老夫人的只言片语,也是很快反应过来,试探着问:“母亲,可是花颜还未曾找到?”
“除了她还有谁?说来此事也甚是奇怪,按照道理来说,我得知此事只不过是晚了半日,就算人牙子已经对花颜下了手拔了舌头,也不可能转多手,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好寻的。如今我派了这样多的人手,将京城暗处的人牙子处都寻了一遍,竟然也未曾找到半分线索。”卫老夫人拧眉,说着又想起了什么,看向卫昼然叹了口气道:“我儿此次恐怕是棋差一招。不论是于情于理,为了卫府和我们考虑,还是为了我儿的心意考虑。万万不该用花颜去换红豆才是。”
卫昼然当然很快意识到老夫人话中不同寻常的意思:“母亲的意思儿子不甚清楚,还请母亲明示。”
“倒也没有什么太深奥的意思。只是昨日我派了人去寻花颜,便叫人绘了花颜,只是花颜未曾寻到。倒是顺藤摸瓜寻到了另外一位小姐的画像。”卫老夫人挥了挥手,身边伺候的嬷嬷便将一早准备好的画像呈到了卫二公子的面前。
卫昼然就算再傻,也隐隐约约猜想到一些什么,他打开那画像时甚是紧张,可就算他心中做了不少心理准备,可是打开画像,看见那画中人之时,他还是不可控制地看直了眼。
“母亲…这是…花颜?”
卫老夫人对着卫昼然摇头,语气喜怒不明:“不是,乃是那朱家小姐近年来的画像,想来应该是及笄之后的画像,同我儿房中收藏的那副及笄之前尚且年少的画像有不少出入。”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和那花颜相像?”卫昼然不可思议地抬头,满眼激动夹杂着不可置信,试探着问:“难道…她们是同…”
“不是。”卫老夫人开口便否定了这一可能,摇着头道:“我已经派人查过,并非同一个人。”
只是说着,卫老夫人神色也有些奇怪神秘,她派人去查花颜的身世时,得到的结论还是她入府时报上来的身世,只是这整个过程却格外快速顺利,就仿佛暗中有只无形的大手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