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到底是个妇道人家,没有男人的杀伐决断,顾奉行三两句话,就让她陷入了自证的陷进中。
最能够帮他的刘福根因为一直没有拿到刘氏的汤药费,这会儿躺在医馆地里继续装病。
所以这样看来,对面只是人多而已,最好不要动手,将刘家人劝退就好了。
刘氏底气十足道:“胡编乱造的你们顾家,欺负我孙子的事情,不仅有人看到,很多人都看到了!”
顾奉行问,“谁看到了?”
刘氏道:“整个清河村的人都看见了,我家乐言被螃蟹夹着蛋、蛋,回了家里,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容得下你狡辩?”
刘氏这无疑是在自己揭短,本来顾家人不知道这一出的,这会儿听了,也忍不住想笑。
顾奉行继续道:“既然是螃蟹夹的,罪魁祸首是螃蟹,你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去河里抓住螃蟹报仇,而不是在我家院子里闹事。”
刘氏应付起嘴皮子厉害的顾奉行还是吃力的。
她想反驳可是找不到反驳地点,只好支支吾吾站在原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氏其它人看不下去了,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像刘氏好糊弄,“跟他们啰嗦个锤子哦,你来这里不就是要把人赶走吗?我们这么多人害怕对付不了他们十个人吗?”
刘氏这才猛地惊醒过来,眼神凶狠地看着顾家人,“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一起上!”
另一边,阿衡跟着圆月顺利地躲进了竹园里。
大人们将孩子护在中间。
圆月勇敢地从顾大嫂怀里下来,自己找了一块平地安静地坐了下来。
顾大嫂清点了一下人数,老人和孩子们都在。
原地等了一会儿,顾大嫂心里始终是牵挂着前院,她对顾山和顾二嫂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孩子们,我偷偷去前面看看。”
顾二嫂一把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汪氏叫道:“前面有男人,你们两个妇道人家去了不是添乱吗。”
顾陈氏也道:“打肿脸充胖子也不是你们这样充的,这还有老人和孩子呢,万一你出去把刘家人引到这里来,这个责任你负得了吗?”
顾大嫂顿时被说得无地自容,“我、我不过是担心他们,想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什么时候把刘家人引来了。”
顾陈氏冷哼一声,这些小辈儿的媳妇,她还真没一个看上眼的,“现在是没有,等你出去了就不一定没有,有些人还是不要不自量力的充人物好了,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顾二嫂道:“你自己贪生怕死,把大城媳妇儿推出去替你守在院子里,你想当缩头乌龟我们不拦你,我们要去前面帮忙,你也少哔哔。”
顾二嫂的话相当大的不客气,她没想到大房家的媳妇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一个个嘴皮子这么利索。
吃瘪了一下道:“我今年五十多,我为自己着想有什么错,遇到这种事情当然是年轻人上啊,人家会做儿媳妇的应该主动为婆婆着想,能替我留下,也是她做媳妇儿的本分……”
黑暗中,不知道谁一脚将顾陈氏屁股底下坐着的石头踢翻,害得她毫无防备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摔死我喽!”
小城媳妇儿忙上前去扶她,结果‘一不小心’没扶稳,顾陈氏吧唧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小城媳妇一脸紧张道:“娘,这黑灯瞎火的,你没摔死吧。”
顾大嫂和顾二嫂对视一眼,怎么她们听小城媳妇关心的声音里,似乎透着嘲讽和憋笑是什么意思?
回头去看小城媳妇,嘴上说着担心的话,可屁股一点事是没挪动,“娘,您慢点啊,我这抱着孩子不方便,万一真有个好歹,只有等我嫂子忙完才能来伺候你,你且忍着吧。”
顾陈氏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大城媳妇忙前忙后地在跟前伺候,小城媳妇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所以她知道小城媳妇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要是自己真摔坏了她绝对不会来照顾自己。
老胳膊老腿地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乌龟。
顾山道:“老大媳妇儿,你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若是你们走了,遇到个什么情况,我一把老骨头只能尽量不拖后腿,可孩子们的安全还是要靠你们。”
听顾山这么说,顾大嫂心里安定了下来,是啊,要是自己和顾二嫂真去了前院,这里发生点风吹草动的,孩子们根本应付不了。
顾大嫂怅然若失地坐了下来,可是一双眼睛还是看向前院灯火通明的位置。
“话虽这么说,看情况,刘家这一次是准备下狠手的,这么多人过来,我怕他们应付不过来。”
猛然间,顾大嫂的目光落在一直静静站在圆月身后的阿衡。
他一直没有说话,走起路来也是悄无声息的,顾大嫂忽然想到个顾老大跟自己说过。
在医馆时,就是阿衡一个人将刘氏三兄弟打成重伤的。
要是阿衡去前院帮忙,也许顾家人不会吃亏,她忙道:“阿衡,我们这里很安全,要不你去前面给三叔他们帮帮忙吧。”
顾大嫂这么一说,给其它人提了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