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凤擎都顾不得行礼,大步走到凤儿榻前。
凤擎恰好在宫中当值,听说女儿受了伤,都没来得及审那人就闯了进来,平时后宫可是不许健全男人轻易进出的。
凤儿本来已经平静了不少,可看见凤擎就止不住的委屈。
“爹爹~”凤儿抬起没受伤的右手,虽没大哭,可泪珠子如珍珠般滚落,把凤擎快心疼死了。
他也不敢抱女儿,握住她的小手紧张的打量:“伤到哪儿了?”
冯太医洗干净满是血迹的手,拿来祛瘀膏:“胳膊被匕首扎伤,已经包扎好了,脖子被歹人掐紫了一片,看这下手力度,真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凤擎接过药膏,脸色阴沉手上却轻柔的给女儿擦药,心里已经在想着一会儿如何收拾他了。
娴嫔重新坐下:“凤将军,柔妃为何一定要对个孩子赶尽杀绝?”
她不知吴戌的事,凤擎也不能明说:“吴戌从风光的国舅爷变成东躲西藏的逃犯,她自然怨恨,只是无法对臣和沈太傅下手罢了。”
“如此恶毒!”
“此事娘娘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请回吧。”
娴嫔确实没立场去兴师问罪,既然抓到了人,交给他们自家人处理再合适不过了。
上好药,刚好太医院就有春凳,凤擎命令自己手下抬着女儿出了宫,直接护送回沈家,他亲自去狱中审问。
潮湿的地牢里,男子已经被周恒招呼过一轮了,鼻青脸肿的绑在刑架上。
苍九将人押送过来的时候只说他绑了凤儿,凤擎都不知道女儿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会儿正满肚子怒火呢。
他拿起匕首,冷着脸走上前,一言不发的抬手就断了他的手筋。
“啊!”李达惨叫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凤擎眼神都没动一下,刀光一闪,右手的手筋也被挑断。
“噗!”李达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他是习武之人,心里比谁都明白,哪怕保住命,他也是废人一个了。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对我女儿动手。”凤擎眼神冷寒,“你敢下这样的手就应该知道,你活不了。”
“将军?”周恒有些诧异,若想让他如实交代,可不该用这种不给希望的话术,他岂不是更不会说了?
凤擎摆了下手:“你既对我女儿下了手,也别怪我不讲道义,老实交代了,我只要你一个人的命,若顽抗到底,我也不介意卑鄙一回,你也有父母妻儿,该知道敢对家人下手的下场。”
谁知李达一点也没被他吓住,反而抬眼看向凤擎:“若是凤将军能找到他们的话……”
凤擎眯了眯眼,果然是有备而来:“你将他们藏起来了?还是…被你的主子控制了起来?”
果然李达眼神变了变:“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本来就是吴国舅的手下,抓你女儿也只是为了逼问出国舅的下落,没有任何人指使,有本事你们就去治吴戌的罪!”
凤擎看着台面上的刑具:“好,如此便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沈家人对宫里的事一无所知,见到凤儿被抬回来又是惊又是吓:“凤儿!”
“小姐!”
凤儿的周围瞬间围上来一圈人:“这是怎么了?!”
护送的侍卫道:“沈太傅,凤小姐在宫中被歹人伤了,将军现在正在审问,让我等先把凤小姐送回来,冯太医说他会每天来给凤小姐换药。”
沈墨言冷着脸:“歹人?宫中会有什么歹人?什么身份来历?”
“将军还未审问,我等也不清楚,在下已经将凤小姐送回,先行告退。”
凤儿在自己爹爹面前撒娇委屈,却怕吓到了年事已高的外公,还挤出个笑来:“我没事外公,只是皮外伤。”
“到底怎么回事?”
凤儿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幸好太子殿下救了我,他才没得逞。”
沈作一锤桌子:“柔妃这是找不到吴戌狗急跳墙,竟让人在宫中抓人逼问,皇上竟把她纵容到如此地步!”
“抓你问吴戌的下落?”只有江婉被蒙在鼓里,“他不是自己逃走的吗?柔妃会不知道?为什么要抓凤儿?”
沈墨言拍了怕妻子的手:“她不过就是想害凤儿罢了。”
他又问凤儿:“太医院并不在后宫,你从御花园里的小路穿过被抓,太子又是如何知道?”
凤儿忽然想起来:“会不会是顶顶?”
“顶顶?”全家人一头雾水,“什么顶顶?”
“顶顶是太子的鹰,聪明还认人,经常在后宫到处飞,还来府里给我送过信,若是其他人跟着他肯定会被发现,也就是顶顶才能知道他带我去了哪里。”
父子俩面面相觑,觉得有些神奇,不过也幸好有这老鹰:“殿下三番四次帮忙,我们沈家欠下太多人情了,可惜殿下的身体…否则比起太过直率的二皇子和病弱的三皇子,殿下无疑是最合适的储君。”
凤儿这一番折腾已经没了精神:“外公,我想睡觉。”
沈作忙道:“好,你睡,你们都看护好了,凤儿有任何不适都要赶紧回报!”
沈墨言也起身:“既然人在凤擎手里,我进宫去看看情况。”